定天府。
作为大庆的京都,定天府一直都很稳定,无论是民生、气候、治安,几十年如一日。
同样几十年如一日的,还有百姓日常的消遣——花边儿八卦。
皇宫内的事儿没人敢传出来,高门大院的事儿传不出来,扯来扯去都是邻里之间的鸡毛蒜皮。
太寡淡无味了。
但这天不一样。
“你听说了吗?成国公府一片缟素,不知道是谁死了。”
“何止听说,我刚刚远远的路过,至于谁死……除了老成国公,还能有谁?”
“确实,成国公有近八十高寿了吧?也该死了。”
“……”
类似这种消息,悄悄的在私底下传播,就连一些小贵族小世家都参与了进来,议论不断。
成国公府,正厅。
‘该死’的成国公段如峰端坐于主位。
仅仅是那么坐着,高大雄壮的身躯,便自有一股渊渟岳峙之威。
只不过他闭着双眼,面色平静,看不出有任何悲伤,或者愤怒之色。
而整个正厅除了成国公之外,还有一个面容憨厚的中年,正是成国公长子段远旸。
这个看着憨厚的汉子,此时却是无比愤怒的咆哮着。
“胆大包天,简直胆大包天!”
“无邪他怎么敢做出这种事情?”
“那毕竟是他父亲啊!”
“父子之间,有什么误会是不能够消除的呢?”
“非要弄到这种相残的地步吗?”
“如果传了出去,我们成国公府的脸还往哪儿放?”
“父亲您的脸又该往哪儿放?!”
“可怜我那英明神武的二弟,即将突破境界,未来甚至可能让段家一门两公爵……居然就这么死了!”
“这个孽种……”
段远旸须发皆张,气得浑身发抖,足足骂了小半个时辰才停下来,向着上首一抱拳,“父亲,孩儿不才,愿意带领赤松军抓那孽种回来!”
“你……”
段如峰慢慢睁开双眼,“就这么开心吗?”
“开……父亲此话何意?”
段远旸一脸的呆滞,“二弟之死,孩儿心痛无以复加,怎么会开心呢?!”
“因为你觉得,伱二弟死了,你侄儿又做了这等事,我肯定不会把位置传给他了。”
段如峰替长子解释了一句,“对吗?”
噗通。
段远旸直接跪了下来,颤颤巍巍的,又是惶恐又是悲愤:“父亲冤枉啊!孩儿可以对天发誓,绝无此意!”
“哦?是吗?”
段如峰的语气始终平静如初,“那我问你,有无相衣在,你打算怎么揪出无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