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浊雨也皱起眉头,道:“是啊,古往今来,哪个皇帝需要太后垂帘听政,况且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边境不安生她不管,朝中乱成一锅粥她也不管,就只管着陛下!”
哟呵!这商浊雨还是头一个敢这么说太后的人!
“是啊,我看着都心急,但只怪人微言轻,又没几个鼎力相助的朋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陛下受苦,大魏的江山百姓在太后手中败落!”我故作玄虚。
但我算准了商浊雨一定会吃这一套,谁让他十首诗,九首里都饱含忧国忧民之心呢!
“若是我商浊雨有一日能得人赏识,必要为陛下分忧,肃清朝堂,攘内安外!”商浊雨一拂他那宽大的长袖。
“咦,好巧啊顾兄!”又一声音响起,打破了这一肃然的场面。
寻声而望,正是那个小秀才,即便是粗布麻衫也遮不住他的如玉容颜,水墨扇一展开,笑面春风,真有几分江南才子的模样。
就是……这才二月初几,扇扇子不冷的么?
“这位兄台好生眼熟?”小秀才向商浊雨作揖。
商浊雨清了清嗓子,道:“来诗词会的人居然还有不知我商浊雨名号的?”
我忙介绍道:“这位是组建诗词会的会长商浊雨,商兄,这位是……”
遭了,认识这么久我只小秀才小秀才的唤,竟然还不知他的名字。
小秀才补充道:“在下姓肖,家中排行老四,肖小四。”
我与商浊雨都是一惊,异口同声:“萧?”
“哎,此肖非彼萧,生肖的肖。”
哦……肖小四?
然后我们三人进了一间雅间喝酒,肖小四很快摸清了我与商浊雨的交谈,并且像一包催化剂一般,连道:“商兄不得志,顾兄又在朝为官,你们二人皆同情陛下,不如商兄与顾兄为盟,再参加今年三月科考,二人一同为官辅佐陛下。”
这孩子今天怎么这么聪明,把我想说的都说出来了!
商浊雨却苦笑着拍我的大腿,道:“小四有所不知啊,即便我参加科考,我也不可能中举啊!”
对于商浊雨的才华和抱负我们都是知晓的,我与肖小四又是异口同声:“为什么?”
“吏部尚书商誉你们都知道吧,”商浊雨喝了口闷酒,“他是我远方表叔,只要有他一日,我们这些旁支子弟怎么可能有出头之日。”
原来是正房的打压,怪不得商浊雨从来不说他出自太后母家的那个商家。
“那万一今年科考不归商誉管呢?”肖小四笑着道。
不知怎的,明明肖小四是半开玩笑着说,但他身上总有一种令人信服的口气。
“你打哪儿听来的消息,科举不一向都由吏部掌管吗?”
肖小四拍了拍扇子,道:“周家与商家都得这么凶,马上又是一年一度的选秀了,商誉有三个女儿,他哪儿还管得了这一个小小的科举?”
“那我即刻就回家复习!”商浊雨义正言辞的起身,大步流星的出门,只到门边儿,又道,
“若是中了进士,探花,你们可得请我喝酒啊!”
我起身送他,道:“这是一定的!”
然后商浊雨就真的一溜烟儿跑回去了,这大半夜的,也不怕摔着。
烛光昏黄,又只剩下了我与肖小四,我好奇的问:“你知道这么多,怎么中了秀才不打算再考个进士?”
肖小四摆摆手,道:“身居高位累得慌,还不如现在想喝酒喝酒,想玩就玩呢!”
也是,难得一个年轻人看的这么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