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不大,但院前院后都被收拾的很干净,竹门紧闭着,站在门口,温椒儿便听见了里面痛苦连续不断的咳嗦声。
杨嫂子也听到了,无奈的叹息,“吴老太听闻儿子没了,一时接受不了,生了场大病,自那以后就落下了病根,时常重咳不止。”
“吴叔吴叔,在家吗?”杨嫂子满眼都是对老夫妻的同情和心疼,抬手拍了拍门。
喊了几声,屋子里走出了一个身形佝偻,头发花白的老头。老人家年纪大了,却把自己收拾的很干净,看到来人,挤出笑来,“是杨树家的啊。进来吧。”
跟在老人家身后进了屋,温椒儿便闻到了浓烈刺鼻的草药味,自己嗅了嗅,闻出了其中几位药材,眉头不由微蹙。
吴老头脚步拖沓,慢悠悠地给两人倒上了茶。杨嫂子忙道:“吴叔,你就别忙活了,我又不是外人。”
吴老头脸上堆满了笑,“来者是客,别嫌弃招待不周就好。”
说话间,里屋又传来了一阵撕心裂肺的的咳嗦声,只听声音就让人揪心不已。
吴老头听到里屋的咳嗦声,面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不好意思的看了两人一眼,歉意地开口,“你们两个先坐一会,我去里屋看看,我家老婆子又咳了。”
老人家身形佝偻着,背影带着淡淡的惆怅,双手背后进了屋。
“老伴儿来,喝点水,喝点水就不咳了。。。。。。”
“咳咳咳。。。。。。是不是来客了?你不用管我,先去招待客人。”
“你先把水喝了,润润嗓子。”
听到两人在屋里传出来的对话,温椒儿听了心中酸涩。等着吴老头从里屋出来,她终于是没有按捺住,缓声问,“吴叔,吴婶这种情况多久了?你们是从哪里看的大夫?”
见吴老头茫然地看着温椒儿,杨嫂子在一旁介绍,“吴叔,这位是温姑娘,温姑娘来是想看看你家那处想卖出的院子。”
温椒儿冲着吴老头善意的笑了笑,又柔声解释道:“是。我想搞一个制药的小作坊,正好缺一个合适的地方,杨嫂子说你家有处要卖的院子,我便打算过来看看。”
眼下,温椒儿对买院子并不是很着急,她更想知道,吴家婶子的病是从那个医馆看的。
提到自家老伴儿的病情,吴老头满脸愁容,全身都透着无力,“我家老伴儿这个情况有一年多了,自从我儿没了,她大病了一场,就留下了这个毛病。一直反反复复,也不见好转。”
温椒儿秀眉委屈,紧追着问,“吴叔是在哪个医馆给吴婶瞧病的。这药你们吃了多长时间了?”
吴叔不解温椒儿为什么会问这些问题,见她眼眸清澈,便顺口回应,“是在回春堂看的。这次这药吃了快有一个月了。”
说到这,他长叹了口气,“唉,可能是人老了,身体不如之前了,吃了一个月的药,也不见好转。”
原来在这之前,吴婶都是在回春堂看的。吴叔和吴婶感情很好,当时吴婶病重,为了能救回老伴,便直接去了香山镇最有名的回春堂请大夫,后来,为了能治好回老伴的咳疾,吴叔毫不心疼银子,一直请的都是回春堂的大夫,
最开始,只要吃上几服药,情况就能好转。许是当初大病留下了病根,他老伴儿的病总是反复。
说到这里,吴老头面上的愁容更重了,整个人像是蒙上了一层阴霾,说不出来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