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鸣曦啧了一声,白竹忙瞪了他一眼,无声地做着口型:“别多话!”
张鸣曦瞪了一眼白竹,撇撇嘴,喝了一口米汤,转过身背对着他们,来个眼不见为净,下使劲地咬了一口饼子,好像那饼子是李立维似的。
白竹见张鸣曦气鼓鼓的样子,不免好笑,回头一看,宴宴脸洗好了,李立维正在给他洗手。
李立维一个小汉子,做起这些来顺溜极了,像是做过很多次似的。
他细心地挽高宴宴的衣袖,把手放进木盆里,撩水仔细洗了手心手背,连指缝都洗了,拧帕子擦干,放在宴宴膝盖上,再换另外一只手洗。
宴宴像个手脚不灵便的残障人士,动不了了,闭着眼睛让李立维伺候。
白竹没眼看,屁股一挪,转过身,坐在张鸣曦身边。
张鸣曦瞪了他一眼,小声气哼哼地道:“怎么不看了?不是护着,不准我说吗?”
白竹不甘示弱地回瞪了他一眼,酸溜溜地道:“不看,看了羡慕。”
“羡慕什么?”张鸣曦咬了一口饼子,侧头狐疑地看了白竹一眼。
白竹突然觉得自己小心眼,连宴宴都羡慕,不想再说了,撇嘴笑道:“没什么,快吃吧!”
张鸣曦回头望了一眼,见李立维正捧着宴宴的手擦水,明白了,冷哼一声道:“不就洗个手吗?这有什么的,你等着,晚上我给你洗脚。”
就像小孩子比输赢,语气里带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白竹一下子笑出声,心里那点隐隐的酸气消失得无影无踪。
宴宴听见他的笑声,吓一跳,猛的睁开眼睛,发现他们没有盯着自己看,悄悄松了口气,红着脸睨了李立维一眼,站起来就跑。
他拿了一双筷子架在李立维的米汤碗上,放了一个饼子,自己也拿了一个吃,挨着白竹坐下,笑道:“吃个饭也能笑起来,你们笑啥?”
白竹想取笑他几句,见他脸上红红的,眼睛水汪汪的,面如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美得不可方物,不忍再说,只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
宴宴心中有鬼,嘻嘻一笑,不敢再说。
饭还没吃完,就听到拍门声,张鸣曦忙咽下嘴里的饼子,一边往外走一边道:“送菜的来了,我去收一下,竹子,你吃好了来帮忙。”
白竹答应一声,一口喝完米汤,跟着出去了。
张鸣曦收了菜,在店堂付账,白竹提了一背篓菜进来,宴宴正在洗碗,李立维擦擦嘴巴,出去帮忙提菜。
忙碌的一天开始了,白竹把鸡汤,老鸭汤,排骨汤炖上,开始切卤肉,李立维把素菜提到井边和宴宴蹲着一起洗。
张鸣曦付了账,进来把饭碗茶碗和筷子装了一篮子,提到店堂柜台后面,等一下有人来吃饭,他可以顺便摆放碗筷。
店堂收拾好了,他进来后院帮忙,今天有经验了,不似昨天那样手忙脚乱,几个人有条不紊地忙碌着,比昨天轻松。
今天的食客来得更早,刚过巳时,就有人陆续上门了。
张鸣曦忙提了一瓦罐开水出去招呼客人,李立维也跟着出去,一边走一边回头对宴宴道:“放着,等一下我来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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