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良明白马小飞为何如此暴怒了,看起来那个日本姑娘失踪前给他留了信,却被齐耀祖烧了。
他拉住暴怒的马小飞说:“马少爷,你就是打死他,那些信也找不回来了,给我个面子好不好?”
自从马小飞打死那个日本伤兵后,慕容良对他的看法有了很大改变,他不想让他再惹事,齐耀祖毕竟是给日本人工作的人,就这样被他没轻没重打伤了,佐佐木那里很难交代,再说,最近那个傀儡县长正发愁抓不到抗日分子呢,马家煤矿没了,马家势力正在逐渐消失,万一县长以此为依据把马小飞抓起来交差不是没可能。
被马小飞摁在地上揍得鼻青脸肿的齐耀祖听见慕容良说“信”,他叫唤着:“马哥马哥,真没有什么信,只是一些乱七八糟的简单中文和简单的日语单词,还有一些我不认识的字母,我也看不懂那一串串字母,真的不是信,那些字写的歪歪扭扭的,难看死了,真的没骗你啊哥!”
他不说还好,一听他这样说,更加证明了他把那些信烧了,接着又是一顿胖揍。
慕容良拉架拉的满头大汗,直到一群拄着拐杖的、头上缠着绷带的、胳膊打着石膏的日本伤兵走进院子马小飞才罢手。
他喘着粗气站起来,心里没好气的撩起眼皮看着这群伤兵,他把瞎老太失踪和信被烧掉激起的怨恨又转移到这群伤兵身上。
慕容良见他满脸戾气盯着日本兵,怕他惹出更大的事情来,赶紧拉住他说:“你最好别惹事,我想办法给你再找找,也许这些信被放在什么地方了,先找到瞎老太,看看是不是她把那些信放起来了。”
马小飞觉得慕容良说的有道理,他这才气哼哼的闭眼不吭气了。
这些日本兵茫然的看着面前这几个中国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田边也在里面,他愣愣的问躺在地上的齐耀祖:
“齐桑,怎么回事?”他不认识慕容良。
见慕容良穿着军裤,他判断出慕容良也是自己人,既然慕容良在拉架,而不是打架,说明打齐耀祖的不是抗日分子,所以他只是不解的询问,而没有轻举妄动。
躺在地上的齐耀祖见这群伤兵进了院子,狼狈的赶紧爬起来,他一边掴打身上的土一边呲牙咧嘴的说:“没事,没事,是我和朋友发生了一点误会。”
习惯坐汽车的富家少爷,坐着马车一路上摇摇晃晃从省城跑回来,还差点被狼吃了,就为了那几封不知内容的信,那些信是马小飞找到小桃红的所有希望。没想到仅仅迟了几天时间,线索就那样没了,希望变成失望,马小飞沮丧的低着头一声不吭向外走去。
慕容良看着他失魂落魄走出大门的样子心里生出疑问。他听说过小桃红的事,被马家烧伤后就住在这个院子里,而且马彪也说过小桃红是日本姑娘,这个姑娘失踪后,由于马小飞对她思念过甚,才又变回以前令人讨厌的混蛋样子。
看起来马小飞是真心喜欢那个姑娘,既然这样,这个姑娘为什么不辞而别呢?她又为什么失踪前写信呢?到底是什么信件能让这个在沙吉浩特不可一世的公子哥忧伤到如此地步?他边想着这些,边和齐耀祖一起安排这些伤兵住下来。
晚上,马家做了满满一大桌菜,马彪看起来很高兴,两个太太陪着马彪和儿子一起吃了晚饭。大太太嫌二太太没完没了问马小燕的事,不高兴的说了她几句,两个人又开始在饭桌上掐了起来。
马小飞心烦意乱的站起来回到了房间,马彪压根不理会两位太太的吵架,他自己给自己倒了一小盅酒,自己喝起来。晚饭后,马彪到马小飞的房间想和他说说煤矿的事,见马小飞心情不好便悻悻的走回自己的房间。
马彪回到房间后,他把傻四儿叫进来问她这一路上的事,傻四儿说:“我们回来的时候遇到三条狼,姑父救下少爷后把狼杀了,后来少爷在城门口打了人,在瞎婆婆的院子里又打了人。”
马彪尽最大努力分析着傻四儿的话,马小飞打了人这样的话,他会自动过滤,从小到大,这样的话已经把耳朵听出老茧了,打人是马小飞的常态,如果好长时间马小飞没有惹事,他反而会担心儿子是不是病了?
他需要弄清楚三条狼的事和瞎老太院子里的事,芋头昨天告诉他说,保安队的几个兄弟到瞎老太的院子里大扫除,那里面要住进日本兵了。如果马小飞在瞎老太院子里打了日本兵,可又惹麻烦了。他不是怕日本人,如果真是那样,他晚上会带着全家连夜逃走,他有的是钱,逃到哪里也能活下去。
他甚至想过提前把家人安排到国外,不论哪个国家,只要不在中国就行。他一个人留在沙吉浩特,一旦把煤矿炸掉,他一个人好脱身。
他担心的是还没有来得及炸掉煤矿,如果现在招惹了日本人,他们翻脸后不让他进煤矿了,那么一切努力全白费了。
“城门口?城门口打的谁?是不是日本兵?你认识不认识日本兵什么样?”马彪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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