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如此,他就不是于显龙了!不过呢,姚桑,特区行政公署的一切经费需由新满洲执政官溥仪阁下批拨。我呢,主管的是大日本帝国龙湾特区的军政,不能负责这笔经费。”
姚砚田急了:“顾问官阁下,要是那样我的行政公署就遥遥无期啦。”
花田仲:“姚桑,这点你就不如张司令。您是大区长,管理着一百多乡镇,几百个村屯。特区公署那也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哪。只要最高执政官一道批示,能用多久啊?”
“那于显龙所要的补偿?”
“如数给他。”
“啊?他这就是无理要求,骨子里是跟新满洲龃龉作对!”
花田仲立刻撂下笑脸:“姚桑!请你言语慎之!不要看你们二人是少年同学,对他,我比你了解得多!拢住他可以一柱擎天,惹恼他那将是天翻地覆。别说一笔补偿款,在事变之前,他杀了多少日本人你知道么?连关东军总部都对他十分重视,你最好别惹他。”
姚砚田被花田仲一顿训斥,讪讪告辞。
看着姚砚田的背影,花田仲不禁骂了一句:“朽木不可雕也!”
豆腐张没去谐和诊所,却带着重礼去了那拉街那大神家。
现在在龙湾的老百姓当中,十有八九对这个张司令恭而敬之。可是那大神这老太太可不在乎他这块豆腐。不管她自己有没有神力,但她有个狂龙干儿子。这块豆腐最怕最没脸见的,就是她的干儿子于显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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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看了豆腐张带来的绸缎衣料、银镯子、日本洋白面,又禁不住笑逐颜开了。
豆腐张还是老方子,先是赔罪认错,接着嘘寒问暖,一通虚招子。
三绕两绕,绕到跟那大神搭伙过了十几年的包不住身上了。
那大神老于世故,立刻明白豆腐张的来意了:“张司令,包不住你也知道,他不是我男人,也不是我亲戚。他干啥我管不着啊。”
“这我当然明白,我也不是特意来找他的。就是想托您见到他的时候,给他捎个话。徐三彪子的事上峰层层追责,我差点儿没被枪毙这你知道。现在该找到他了,不管东南西北什么时候,只要有人看见他举报他,就没他好果子吃啊。”
那大神一翻眼睛:“那就毙了他呀。反正我养老也不指望他,我干儿子早就给我准备好棺材本儿了。”
豆腐张也明白那大神的意思,怎么整治包不住她不管。要是难为她本人,她那干儿子可不好惹。
“你听我说完呐。他要是能给我提供一点徐三彪子的消息,我不但不追究他,还要奖赏他!我同样给他也弄一份儿棺材本儿!”
那大神:“话我能告诉他。不过能不能办成那就看他的造化了。”
豆腐张接着神秘地说:“还有一件事,你得去一趟谐和诊所。给于显龙捎一句话。”
“哦?”
豆腐张:“我俩虽然表面不对付,可毕竟是磕头把兄弟呀。你让他小心他那个少小儿同学,大区长姚砚田。这小子在花田太君面前没少说显龙先生的坏话……”
虽然都是大汉奸,都在官场上混,姚砚田毕竟还带着书生的酸腐气,发牢骚议论人不知道背人。豆腐张则不然,虽然他跟于显龙已经达到你死我活的程度,可是没人听到他说于显龙一句坏话。反而让人们觉得他张景和一团和气,于显龙狂傲不逊。
在最高执政官那里,姚砚田行政公署的筹建项目石沉大海,豆腐张的兵营却拔地而起!
靖安军(老百姓还是习惯叫做警备队)军营、司令部依然建在北门外。不过又向北移了三里地,建在吹箫坎的南坡上,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俯瞰整个龙湾镇。而且在吹箫坎最高处建了两座了望塔,向北可以了望莽莽苍苍的野狐岭!
这个地方不但花田仲大加赞许,连于显龙也觉得豆腐张是经过高人指点了。
其实这不难理解,不管是鬼子还是执政都得依靠军队,军人优先。其他各类汉奸都是狗子,军队则是他们豢养的狼群。
姚砚田看着北面豆腐张的军营拔地而起,自己的行政公署毫无着落,又开始跟韩老鳖发牢骚。然后让韩老鳖在龙湾镇给他租一座较大的院落,他好上任办公,离开镇公署。
他实在不愿跟韩老鳖这种王八出身,粗俗不堪的人搅和在一起。
韩老鳖却给他出了一个好主意:“您现在是龙湾特区的大区长啊,地位比张司令还高。管不了当兵的,可管得着三县乡镇老百姓啊。筹建特区公署,那是国家大计,说到哪级衙门咱们都有理。上边不给钱,咱们可以征收建国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