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锋面无表情,双目如电,居高临下地注视着钱义方,眼神冷冽如刀,似乎要将他剖开来看个究竟。
钱义方虽是朝中显贵,此刻却也不由得心惊胆战,浑身发抖,再也没了半分傲骨。
他强作镇定,哑着嗓子道:“秦大人,在下钱义方,不知何罪之有,竟惊动您老亲自审问,实在是不胜惶恐啊。”
秦锋轻哼一声,淡淡道:“钱义方,你可知罪?”
钱义方闻言,心中大骇,暗道这阉人好生可怕,竟连罪名都不说,就要定我的罪。
他心中虽恨,却不敢明言,只得强笑道:“在下实在不知,还请秦大人明示。”
秦锋冷冷一笑,伸手一指案几上的一摞卷宗,森然道:“你犯下的罪状,可都在这里了。
你奢靡无度,欺上瞒下,结党营私,种种罪名,罄竹难书!
我已经将这些罪证呈上陛下,陛下震怒之下,命我秉公审理,定你的罪!”
钱义方闻言,脸色煞白,几乎瘫倒在地,颤声道:“秦大人,这些都是诬告,都是诬告啊!
我虽然不是谨小慎微之人,但也从未做过欺君之事啊!求求您,明察秋毫,还我清白!”
秦锋冷笑连连,倨傲地抚着茶盏,悠悠道:“钱义方,你休要狡辩!
你以为这些罪证,是凭空捏造的不成?
这里头,可有你的亲笔信函,有你的切身物证,岂是一两句话就能抵赖的?”
钱义方闻言,方寸大乱,一时不知如何辩解。
他眼珠一转,突然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切都是秦锋设下的圈套,就是要置自己于死地!
想到此,他再也忍耐不住,指着秦锋破口大骂道:“好你个阉人,竟敢如此陷害本官!
我告诉你,就算我有罪,那也轮不到你这个妖言惑主的阉人来审!
你不过是仗着陛下的宠信,借刀杀人罢了!
你这般欺君罔上,迟早有一天,也会死无葬身之地!”
秦锋闻言,并不动怒,只是轻蔑地一笑,悠悠道:“钱义方,你这番话,可当着这许多人的面说的。
你是想告我一个大不敬之罪,好逃脱罪责么?也罢,我就当着这许多人的面,与你辩个明白!”
他站起身来,负手而立,凛然道:“钱义方,你口口声声说我妖言惑主,却可曾想过,陛下英明神武,岂是那么容易被惑的?
再者,我秦锋虽是一介宦官,却也洁身自好,兢兢业业,何曾做过欺君之事?
反倒是你,仗着皇亲国戚的身份,在朝中横行霸道,结党营私,这才是真正的欺君罔上,也难怪陛下要降罪于你!”
钱义方被说得哑口无言,一时气结,涨红了脸,半晌才颤声道:“秦锋,你,你简直是强词夺理,血口喷人!
我就算有错,那也是陛下,亲自定夺,岂能由你这个阉人来审?”
秦锋冷笑一声,悠悠道:“钱义方,你是当真不知,还是装作不知?这武德司,本就由陛下亲自督办,我不过是凭陛下的旨意行事罢了。
况且,我审理此案,岂止你一人,还有那些在座的大人,这可都是陛下的命令。
你若是不服,大可去跟陛下说理去,看陛下信不信你的邪!”
钱义方闻言,神色大变,脸色煞白,颤抖道:“什么?那些大人,也都要受审?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