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舞蹈室中的突然变故,陆谨言的出现让她彻底清醒,认识到两人之间的差距,这并非虚假之言。
“感情可以慢慢培养嘛。”
江砚努力平复了情绪,刻意压低了嗓音,“小姝,你从未真正静下心来了解我,结婚这一年来,所有的事情你都尽量避免让我参与……”
他顿了顿,几秒之后又接着说:“只要你愿意试着理解我,接纳我,你会发现我身上的闪光点。”
听了这话,沈姝缓缓地将手中的水龙头拧紧,水珠沿着洁白的瓷盆边缘滑落,滴答声在这安静的浴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她嘴角牵起一抹浅笑,那笑容里带着几分释然与淡然:“江砚,我已没有那份心情再去深入了解你,更无意与你重新培养曾经遗失的情感。时光流转,我的心,也早已随风而变了。”
闻言,江砚的表情似乎微妙地波动了一下,眼神忽明忽暗,如同夜空中闪烁不定的星辰。
他深深地注视着她,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伤感:“小姝,你这样对待我,实在有失公允,仿佛我所有的努力都未能触及你的心扉。”
“难道你忘了,我们结婚本就是一场交易,基于一纸协议的结合。”
沈姝的语气平静而决绝,她的身影从他身边轻轻掠过,如风一般淡然。
“只因你从未给予我一个真正走进你内心世界的机会。”
江砚一字一顿地说着,每一个字都沉重而坚定,紧跟在她身后,似乎想挽回些什么。
“小姝,我不会同意与你解除婚约的。”
他的声音里藏着一份固执,像是在坚守着最后的阵地。
沈姝被他的话激起了些许不耐,她转过身来,面对着他,眼神中没有丝毫波澜,语气冷静得近乎冷漠:“我会采取法律手段申请离婚,你只需静候佳音即可。”
说完,她仿佛已经失去了继续这场对话的耐心。
安顿好熟睡的女儿后,她推开房门,正准备走向自己的世界寻找一丝宁静,却在客厅的门槛处,捕捉到了江母与陆毓之间的轻声细语,她们的笑容满溢着温馨:“阿绪和小姝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如今又添了孩子,再提离婚的事怕是不妥,免得周围人议论纷纷。”
陆毓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没有发表意见,显然是在维护这表面的和平。
江母似乎还想继续说下去:“况且小姝若真离婚,对小宜的成长也不利,况且……”
“我与江砚的离婚,与我妹妹何干。”
沈姝的声音温和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打断了江母的话,“更不用说,关于父亲的事,您也是知情的。近期内,我会联系律师,为父亲的案件提起上诉,这是我的决定。”
陆毓知趣地没有再多言,她心里清楚,尽管沈姝性格清冷,但在重大决定上,除了她心中那位已逝之人,谁也无法改变她的主意。
江母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很快调整情绪,强颜欢笑:“小姝,你和江砚间并没有不可调和的矛盾,无非是一些日常生活中的小争执,上升到离婚的高度实属没有必要。”
沈姝抿了抿唇,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实不相瞒,我与江砚之间……”
“小姝,莫说气话。”
江砚急忙打断她,语气里带着一丝急切,“我们的事回家再说,别让二老为此操心。”
沈姝没有再言语,但她的脸上明显浮现出一抹难以掩饰的愁绪,气氛一时变得有些凝重。
陆毓见状,轻轻地拉着沈姝进了房间,语重心长地劝慰:“小姝,你哥哥已经离世,不可能再回来,你该放下那些无望的等待,和江砚一起过好现在的生活,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