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夜的心是那么痛,又那么热。
薄衫被撕破丢了出去,其他的衣物也一一被丢出去。
转眼间,满眼柔白。
他本不该再跟她有牵扯。
她放下了过去,放下他们的曾经,去迎接新的生活,又有何不可。
他们真的不能再有任何的牵连了。
他是一国的太子,而她身世背后有太多的纠葛,与她缠在一起,不符合他的利益,也不会为他带来任何的益处。
更何况——她是个骗子。
谁会与骗子同床共枕?
她骗了他一次,谁又敢保证,不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他的大脑无比的清明,可心头却又是那般的炙热。
他整个人好像被硬生生的分成了两半,一半在阻挠他,让他不要进入深渊;另外一半,则控制了他的身躯,让他几乎迫不及待地——
成事了。
仿佛尘埃落定般,元夜闭上了眼睛,选择了堕落。
他疯狂地,用力地,攫取一切。
这个如妖如魔的美丽女子,他还能再逃过吗?
清晨,下人们小心翼翼地洒扫,没人敢敲将军的门。
“昨夜是我忘情,不过你我之间也不差这一次了,昨夜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回你的住处休养吧。”
“马车我已经安排好了,你什么时候方便,与他们说一声,随时可以上路。”
“你舅舅那里我也写了书信过去,他知道你立了大功,为他洗刷了冤情,不会对你坐视不理。”
“往后你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元夜的语气冰冷至极,他看着那帷幔说道。
过了没多久,半掩的帷幔被一只素白如玉的手拉开,露出了其中的女子侧影。
元夜坐在不远处,桌子上还有酒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醒的,眼里隐隐有血丝。
他刚硬英俊的脸庞隐在背影处,让人看不透他的真实想法。
姜恬沉默不语,过了好一会儿,她轻轻下了床榻,一件一件把她的衣物捡了起来。
有些破了,好像没法穿了,她却也浑然不在意的模样。
元夜没有再看她,只给自己重新斟了一杯酒,一口饮尽。
姜恬背对着他,慢慢穿衣。
可有些衣服实在是坏了,系扣也遮不住什么。
扣子早就不知道崩落到了哪里去。
系了几枚,姜恬就不再继续。
她稍稍停顿了一会儿,微微闭眼又睁开,缓慢地站起来,开始穿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