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可以立契约的。”秦福想想也是,于是便招呼黄小个先把铺子提前打烊了,再去拿来纸笔。想着自己在前面谈的条件方面已经是占了不少的便宜,所以便提方这契份约的内容,还是请汪林来写。
汪林先是客气地推脱了两下,看秦福说得诚恳,于是便接过笔来,略思一二,刷刷地下笔写了起来。
写好一份后,汪林便拿来向秦福解释:这里是约定的时间,这里是约定的价格,这里是约定的数量,这里是约定的付款多少,都是前面所讲的一点不差。
再指了一下最后,汪林特意强调说:“秦掌柜,大家都是生意人。生意人最怕反悔。我虽预付了钱,但如果最后说我要是反悔不要这货了,你可以按我还未付的余款十倍,要求我赔给你。这点算不算诚信?”
“算算算。”
“但是话是两边说的,要是到了最后,你腌好的蛋却不愿意交给我的话……”
“哎,怎么可能呢?不会的不会的!”
“我就是说假如嘛!假如你到时不肯准时交货,那么你也得以收到的货款十倍赔偿于我,这算不算公平?”
“公平,公平。不过您放心,我不会不给货!一定守约,一定守约。”
“守约的话那自然是皆大欢喜。秦掌柜您也放心,契约契约,都是要把所有的丑话都写在纸面上。只要大家都守约,就不存在谁赔谁的问题了嘛!”
“那的确是的。”
待秦福仔细看完这份契约上的所有文字都表示没有异议后,汪林便重新拿一张纸,原样再抄录了一份。
黄小个将前面的店门关起,畏缩缩地走到秦福身边,轻轻地拉了他一下,“东家,这个契约要不要等到刚哥回来再看看?”
秦福听了后,若有所思,便用征询的眼光看了看汪林。
汪林摆摆手说:“我是没问题的。不过敢问这个刚哥是……”
“哦,正是小老儿的儿子。”
“哎,我还以为是其他什么人呢!难不起这个店里的事,秦掌柜的也做不了主么?”
秦福想了想,又拿起契约左右看了看。
汪林探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便说:“我也不是等不得,就是不知道令郎几时可以回来。如果太晚的话,原本我是要去拜访几家高邮的同行。要不,我就自己先去,明天一早再过来签这个契约,如何?”
秦福心里一个咯噔,心想,现在他去见同行,难免有可能会遇上崔家、张家,万一被他们知道了后,保不成会不会下手来抢去这么一笔好生意,到时候可怎么办?
想了再想之后,便开口说:“其实也不是一定要等他回来的。反正以后我们常来常往,总是还有机会再见面的,我们就先把这契约签了吧!我也好提前去备货了,是不?”
秦福都这么说了,黄小个也就不会再去提第二遍,只能在一旁看着秦福与汪林在契约上分别签了名字、又按了手印。
接下来,汪林也十分爽快地从身上掏出了两张银票,说:“这就是第一批货的预付款二十贯,秦掌柜可以验票。”
每张银票十贯钱,都是两淮路最通行的大通钱庄银票,秦福仔细看完,点点头表示没有任何问题。
于是,汪林小心地收起自己的那份契约,便拱手告别,并特别强调了大约二十天后过来取货。秦福连声说没问题没问题。
注:宋朝的泗州大约是今天安徽泗县、天长、盱眙等地。其中有一部分在清代沉陷入洪泽湖底。大致区域与高邮隔着高邮湖相望。所以,主要依靠船运交通。古时,高邮湖上有三害,一是湖匪,二是风浪,三是湖面偶发龙卷风。所以,贩货于泗州高邮之间是很赚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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