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能瞧上高阳,是我的荣幸。”秦琬捧着刚从井里提上来的牛乳茶消暑,闻言询问王太妃:“阿姨可要一同去?您若是想去,便一同上书陛下,陛下应当不会阻拦。”
王太妃眼睛一亮:“这会不会太麻烦了?”旋即又想到了什么,兴致顿减,“我还要照顾孩子,就不去了。”
难得有事能勾起王太妃的兴致,秦琬立刻劝她:“佛奴有保母,小郎也有乳母,再不济还有我呢,哪就到了离不开人的地步,阿姨只说想不想去!”
大有只要想去,我就能把事情给您摆平了的豪横。
王太妃欢喜道:“去!”
秦琬又问王虎:“郎君可有回朝之意?”
王虎拱手:“自然。”
那就妥了!
秦琬笑道:“今番郎君死里逃生,我与梁将军自无隐瞒陛下之理,将军若要回朝,不如具表一封,随我与梁将军的奏疏一同送去大兴?至于太妃寻回血亲,要去祭拜父母一事,也一并上达天听。”
王虎看了眼王太妃,见对方微微颔首,爽快同意:“全凭郡主吩咐。”
送走秦琬,王虎问王绮:“可是族中出了什么事?”
否则王绮不会暗示他接受高阳郡主的好意。
像他这样的邵西世家子弟,大都是高祖入主邵西之后才投靠秦氏,与皇室之间是彼此心知肚明的互相利用,高阳郡主却对他和王绮尽心尽力,事出反常必有妖!
王绮哭笑不得:“族中没事,只是当年的打击委实大了些,身居高位者少。阿琬又简在帝心,兄长若有心还朝,由阿琬报上去,官职能高上些许,也省得他人误以为我京兆王氏神通广大,竟能从皇帝眼底下救走死囚。”
“至于为何替你考虑周全,那是看在佛奴的份上。”
王绮叹道:“越厉王杀妻杀舅,气得生母忧愤而亡,宗室亲眷、旧臣新贵,什么人没杀过,偏偏把阿琬放在手心疼,阿琬又自觉对不住他,宁愿不要陛下的封赏也得护着他儿子,咱们都是沾了佛奴的光。”
万万没想到这中间竟然还有越厉王的缘故,王虎一时间恶心得如同吞了苍蝇,王绮敲着桌子冷声提醒他:“兄长如果一直这样,就离佛奴远些,你没发现阿琬已经把佛奴接走同住好几日了吗?她能举荐你回朝,自然也有法子把你拉下来!”
王绮又不是真的两耳不闻窗外事,秦琬试种粮种的消息只要有心也不是什么秘密,如果也如那肥料配方一样有奇效,那她就是当代神农氏,哪怕周国被灭也没人会动她。
她没法明说,只能暗示王虎:“郡主上山抓人是为了种地,兄长到底被寨中人推做首领,若腿脚无甚大碍,不妨去城外走一趟,听听高阳百姓怎么说。”
暗示到这个地步,王虎再听不懂就是傻子了,他沉声应下,并保证绝对不去招惹佛奴,高阳郡主已经划下了底线,只要不越线,双方自能相安无事,他还不至于和一个孩子过不去。
第二日,梁华带着礼物上门探望,王虎已经收拾好情绪,再对待秦琬时态度恭敬不少,显然把王绮的提醒听进了心里,对上梁华也没摆世族的架子,双方相谈甚欢。
梁华察言观色,默默把对秦琬的评价往上提了一层,不管是用什么法子,这位远离朝堂还能让眼高于顶的世家子弟或投效或敬重,绝对有他不知道的长处。
三人聚在一处对好口供,由梁华派人送往大兴。
处理好正事,梁华又关心起秦琬的“售后体验”,秦琬笑道:“将军若不着急回营,不如随我去城外亲眼看看?王郎也同去?”
王虎早有此意,梁华闲来无事,两人欣然同意。
由于还有伤患,秦琬特意让人备车,她和梁华则骑马过去,原主学过骑马,她练了两次便找回了感觉,系统技能一栏也随之增加了骑术(入门)的字样。
城外其实也没什么可看的,唯有临近收获期的麦浪让人心情愉悦,但秦琬在现代看过比这更高更壮的麦子,自然觉得索然无味。
到了实验田,郑平正带人割草,秦琬看着地里半人高的草,突然觉得有些不对。
怎么用的是直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