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牵涉面广,皇上那边也压的紧,兵符丢失这样的大事,不敢走漏风声,只有几个内部核心官员知晓,时至今日,刑部那边许多的人还仍旧不晓得是再查些什么,这样的风口浪尖,你怎么还往里面卷。”
林晚辞只能道:“我再怎么说也当了西陵卫的几年主帅,如今兵符丢失,事关西陵卫,事关家国安危,我得管。”
这的确也是事实,尽管她心中有仇恨,可这仇恨面前也不能置家国于不顾。
而且依她如今的身份,顶着这张脸,根本无法与那人抗衡,她得站到高处去,所以只有重新拿回西陵卫的首将位置,她才有资格站在世人面前。
告诉大家,她就是林晚辞,也才有能力揭穿那个人的伪善面具,将他从高处拉下来。
林蔚山知道拦不住她,只好妥协了,“那你打算怎么做?”
“我打算明日一早去找季棠,问一问后来还发生了什么,再从长计议。”
季棠作为她的副将,后来的许多事,也只有他最清楚了。
林蔚山听到此言,却叹了口气。
“兵符丢失后,季棠就被革了职,而且不巧的是,就在前几天他收到了家里的书信,说是家里出了事,要赶回去看看。”
林晚辞记得季棠家中只用一个妹妹,而且早在几年前就嫁了人,“是她妹妹出事了吗?”
林蔚山摇了摇头,“我不知道,那孩子性子倔,不肯说,我也不便再问。不过见他当时的面色确实很着急的样子。”
林晚辞垂眸沉思良久,最后做了个决定。
她决定去季棠老家一趟,一来可以当面问问自己想知道的事情,二来若是他家里真的发生了什么事,也能帮的上忙。
而且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她虽然从公主府里跑出来了,也成功的解除了和宋言澈的婚约。
但是依着永安公主那个性子,她当时将刀架在她脖子上,她肯定在心中记恨,说不定还会在京城里搜寻自己的踪迹,这个时候离开京城也能暂时避一避风头。
两人在屋里说了这么久的话,而外面的天也已经快要亮了。
季棠的老家远在梧州,山高水远的,林蔚山看了眼她如今这副小身板,到底有些不放心,专门嘱咐了人去准备了马匹干粮,还给她准备了足够的盘缠。
眼见着天际翻出鱼肚白,街上已经有零星的人声。
林晚辞不想惹人注意,特意从人少的侧门出去,她在稀微晨光里,翻身上马,即将驾马远去之时,回头,看见林蔚山还站在院门口看着她。
那眼神如同曾经很多次送她去战场时的一样,只不过从前她没有细细去分辨,如今在世为人,只觉得再看到那样的眼神心间一阵酸涩。
她在马上匆忙回头道:“等这件事一了,我就回来,哪也不去了。”
林蔚山就只是那么目送着她远去,林晚辞看不清他眼底情绪,狠了狠心一拍马鞭往前驾马疾驰而去。
清早的街道上人群稀少,但陆陆续续已经有早食摊子支了起来,在冬日薄雾里,弥散着早食的甜香。
林晚辞在心里想:她可得早去早回,等回来之后,一定要带爷爷出来吃一回这早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