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管事差点没把老腰闪断,激动地语无伦次,张手乱挥,“这,这,开……什么……疯了……”
许舒道,“陈公子诚乃金玉良言,我不能不受,四枚炼炁丹,我还你家公子就是。”
“且慢!”
陈管事断喝一声,深吸一口气道,“许长老,事已至此,怎么能打退堂鼓。
届时,长老必成整个景贤宫的笑柄,今后何以自处?又有何面目对桃庆堂众位弟子?”
许舒若有所思,叹声道,“面子诚然可贵,但事已至此,我也顾不得了。
左右许某本来就是小人物,因缘际会,做了这桃庆堂的掌堂长老,大不了辞了这掌堂长老之位,悠游林下,何惧人笑。”
“你,你……”
陈管事目瞪口呆,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槐山道,“赵倘这座山还没翻过去,许兄何必又得罪陈山河。”
许舒退回桃花下坐了,悠悠道,“修炼不易,资源难觅,这次闭关,我积攒的资源几乎耗空,正发愁不知从哪处打个秋风,姓陈的竟还来我身上拔毛,我岂有放过的道理。”
槐山眼睛一亮,“看来许兄此番修炼所得,远超想象。”
接连收到关于赵倘的资讯,槐山着实有几分担心,此刻见许舒一脸的风轻云淡,已经开始打陈山河的主意,显然是没把赵倘放在眼中。
槐山深知许舒行事风格,万不得已,绝不会弄险。
许舒能风轻云淡,只能说明成竹在胸。
次日上午,许舒正在暖阁中高卧,八名美婢已经备好了浴桶,羹汤,香帕。
许舒沐浴更衣,用罢早餐,便听报信,景贤岛陈山河来访。
十分钟,许舒在香雪亭见到了陈山河,依旧是槐山作陪。
一身锦衣的陈山河,更是享乐主义的巅峰。
许舒满以为自己现在的日子就够腐败了,谁料,和陈山河一比,简直小巫见大巫。
这家伙是坐着銮舆来的,十六名美婢抬着,通往香雪亭的幽
径,根本容不下宽敞的銮舆,这家伙又换了滑竿,被抬着进了香雪亭。
见得许舒,陈山河软软靠在一个大胸美婢胸前,冲许舒拱了拱手,说起了场面话。
许舒一脸晦暗,摆手道,“陈道友,你的来意,我知道,稍后我就着人将那四枚炼炁丹送到贵府。
其余的事,还请免开尊口。”
陈山河眸光一寒,深吸一口气道,“许长老,您这又是何必?
实不相瞒,为了你的安全,我不惜走了我师爷的门路,推动宫中到时会颁下旨意,不让此次决斗出现伤亡。
我当然也有私心,就是怕你有个三长两短,我那四枚炼炁丹,打了水漂。
此外,这次你和赵倘决斗,关注度极高,这个盘子已经不是我能操下来的了,我师爷亲自出马了。
你现在撤火,我这边当然不会说什么,我师爷那边,恐怕交待不过去。
再有,真仙宗推迟了来访时间,恰巧就推到了你和赵倘决斗之期。
这绝不可能是巧合,现在你不比了,决斗黄汤,我即便能说服我师爷,宫中的脸面何在?
我们和真仙宗向来不对付,你若避战,必贻笑于真仙宗,到时候,宫中绝不会轻饶。”
昨天听到陈管事回禀,陈山河差点没当场闭过气去。
他搬出屠啸,固然有威慑许舒的意思,但也有一部分说的是实话。
那便是这次许舒和赵倘的决斗,在有心和无心地炒作下,弄得动静极大,赌盘之大,早已超出了陈山河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