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洛川淡道:“腊月,你在我房里侍奉多久了?”
“奴婢从十一岁就在大将军院里做事,如今十七岁,已经六年了。”
“好。”
秦洛川忽然扬声,“泉儿!”
外头响起一个丫鬟的应答声:“奴婢在。”
“去把吴管事叫来。”
“是。”
丫鬟腊月慌忙松开手,后退几步,神情惶恐:“将军您要做什么?”
这时吴管事和丫鬟泉儿已经走进来:“将军吩咐。”
秦洛川微微抬了下下巴:“腊月年纪不小了,给她些银子,打发回家吧。”
“不!”
腊月神色大变,噗通跪了下来,“奴婢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求将军不要撵奴婢走!奴婢若是出去,也是活不了的……求求将军,饶了奴婢这一回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吴管事和泉儿对视一眼,大概就猜到了几分。
泉儿露出几分厌恶之色。
她是凌霄院中的管事大丫鬟,为人周正内敛,素日最讨厌心思不纯,一心想爬主子床笫的人。
“没出息的混账东西,咱们这院子里什么规矩,你又不是不知道。如今夫人刚过门,你就干出这种事,简直就是给咱们丢脸!”泉儿骂了几句,催促吴管事快把她带走。
秦洛川又道:“泉儿,往后这院子里的人,你看着点,心气高的不必送到这里,也不要让那些丫头随意进我屋子,免得夫人误会。”
“是,奴婢记住了。”
泉儿朝吴管事使了个眼色,两个人一起把腊月拉出去。
腊月起初还哭喊求饶,但眼见大将军态度坚决,不由得心如死灰,颓然了下去,心中涌上万分悔意。
消息传到湘衡院,
扶柳给向云疏沐浴更衣的时候,轻声说了。
“撵出去了?”向云疏问。
“是呢,大将军恼得很,当即就让吴管事把人撵出去了。”扶柳轻声说,“真是没眼色的东西,夫人才过门几天呢,就敢这样。”
向云疏笑道:“人各有志,作为丫鬟,倾慕大将军容貌地位,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夫人您怎么不生气呢?”
“这有什么值得生气。”向云疏不甚在意,“大将军院里那么多丫鬟,总有收用的吧?”
“夫人别冤屈大将军,大将军身边可一个通房都没有呢!”
“你连这都知道。”
“嘿嘿。奴婢是夫人的陪嫁丫头,这些事情总要为夫人打听清楚的。若是有什么受宠的丫头小妾,也得提前知道不是?”
“有道理。”
“谁知道竟然没有?干干净净的。”扶柳惊叹。
对于秦洛川这样的身份地位,的确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
事实上,在正式娶妻之前,寻常的贵族男子有几个通房丫头和妾室,都是极普遍的事情。
只要别在正妻过门之前生了孩子,给正妻体面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