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回到了院子的时候,就看到院中的人匆匆进出,华仁面色凝重小跑着拿着药往黄梨花屋子里奔去。
他顾不得连日的奔波,将手中的盒子握紧,赶忙拿了进去。
屋内,黄梨花苍白的脸躺在床上,床边是一摊血迹,华先生正号脉施针,看到林深的时候,愣了一下。
林深将手中的盒子递了过去,声音因为久未饮水而沙哑:
“牧之花。”
闻言,华仁和华先生都震惊地看着那盒子。
华先生缓缓打开了盒子,里头一株风干的牧之花出现在众人眼前,他颤抖地用手轻轻摸了下,他活了这么久,这是第二次摸到这花,他原以为此生都不再有机会再看到此花了。
林深见他一直不说话,着急道:
“华先生,我嫂嫂是怎么了?如今牧之花已经拿来了,还请赶快医治!”
慌张的话语传来,华先生从牧之花里抬起眼眸,看向林深,语气沉重道:
“那蛊毒突然凶猛了起来,我想可能是因为身体产生了一些免疫,蛊虫让自己适应了,并且学会了如何避免受药物影响的法子,所以以前的药药效快控制不住了。”
他叹了口气:“如此下去,林夫人便再不能下床行走,只能在床上,靠药物续命。”
“幸好你把这牧之花找到了,还有一线生机。”
林深心疼地看着床上的人,面目憔悴,眼中似快要沁出血来,焦急道:
“那快治呀!”
华先生不是不知道他心里的急迫,只,如今还缺一样东西。
“此花风干储存,要重新启用需将其浸泡柔软,辅之以之前的药材,但这浸泡非一般的水,而是血水,牧之花补气血,而养育此花的也恰恰是气血。”
林深呢喃:“你是说要人血?”
华先生点点头,下一刻,林深便将手腕的衣服撩了起来,白皙的手臂举在华先生面前:
“用我的!”
华先生看了看他精瘦的手臂,抬眸道:“你可知需要多少血?”
“多少都可以。”林深毫不犹豫道。
“需要一盆,这一盆足以让你失血而死。”
华先生的话音落下,室内沉默了一阵,华仁突然说道:
“师父,还有我的!我的也可以。”
华先生却摇摇头:
“此花娇贵在于,一次不得被两种血滋养,若是被“察觉”,那即使浸泡成功,此花功效也会减半。”
林深上前,眼神坚定:
“就用我的,我常年习武,身体素质好,不碍事。”
华先生沉沉叹了口气:
“这两日你好好休息,吃好喝好,我会给你开补气血的药,按时吃下去,两日后放血。”
林深一听,拦住要离开的华先生,质问道:
“为何今日不行,牧之花都在这了!”
闻言,华先生抬眸,语气清冷:
“就凭你现在这副模样,你觉得能抽一盆吗?我是大夫,不是屠夫。”
说完便离开了室内。
华仁看了眼林深,他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俨然没有了之前的沉稳淡定的气质。
此时他的脸上都有了些许胡渣,没有一丝多余的肉,憔悴得都有些脱相了,似乎因为连夜赶路,那身衣裳也有些破旧了,一身风尘仆仆,可以用弱不禁风来形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