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酸涩的想,罢了,若是死,早些下去同父亲母亲团聚也好。
“九爷!我等和这个蠢蛋无一丝一毫的干系啊!”
“是啊九爷,我等只因受邀来此,对您是忠心耿耿啊!”
男人个个急着撇清干系,叩头声此起彼伏。
半晌,萧韫庭掀起眼皮,“你们确实和那批货毫无干系。”
听见这话,几人如释重负,可还没缓过来,又听见恶魔宣言。
“可今日脏了眼,不如将你们这双眼睛留下?”
“九爷——”
底下人面色大变,痛苦又恐惧的狰狞。
暴雨仍在哗哗,狂风裹挟着闪电惊雷就如无情残酷的鞭子,一声一声的鞭笞着恐惧的千疮百孔的心。
“诸位这般不愿,不如将旁人的眼睛挖了,谁下了手,便可离开。”
萧韫庭微勾唇,似大发慈悲的容让。
他静静睥睨着一切,眼底冷漠又嗜血。
果然不出半会功夫,方才还“桃园结义”似的几人已是持着刀互相残杀。
哀呼怒骂此起彼伏,到最后都融进了浓浓的血腥气中。
明明萦绕满身的是清冽冷檀香,可沈岁岁却只闻得见血气了。
她死死捂着耳朵,一边哭一边默默哀悼下一个不是自己。
渐渐,所有的惨叫声都至了,沈岁岁不知道他们是真的被萧韫庭放走了,还是……
心底对此刻自己依附的男人恐惧更深,理智在告诉她,赶紧跑,可全身早已是僵硬的滞钝。
不知岑寂了多久,猎食者餍足兴尽。炼狱里发生的一切恍是一场梦。
这间屋子里,除了他,剩下的,便是自己了。
沈岁岁瞳孔微缩,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怯懦着抬起眼来,含着哭腔的声线沙哑。
“九爷……”
仍是那双黑璨深邃的幽眸,居高临下囚着她。
她眼里氤氲着朦朦的雾气,她很害怕。
可在这种情形下,心竟又暗生异样,那股熟悉的感觉竟蓦然自心底蔓延,势不可挡,很快便遍及四肢百骸。
怪病又发作了!
沈岁岁焦躁欲死,恨不得有一把刀,自己将自己了结。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雨水的味道,除了这,便是新鲜的血腥味,裹挟交炽在一处,实在沉闷。
因为忍耐,少女漂亮细嫩的指尖攥着男人的衣裳更紧。
本该是人间炼狱,偏偏自己却不知死活!
那怪病,更是不知死活!
莫大的苦楚逼着迫着她朝男人逼近,身体不受控制,可仅存的一丝理智还在苦苦挣扎。
抵死对峙中,便是抽丝剥茧的折磨。
沈岁岁鼻尖通红,心底愈发难受,既苦楚自己为何这般倒霉,又憎恶自己这肮脏的病症!
明明以前自己能默默忍受的,再不济,也能是在梦里借助他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