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静的可怕,关的人想发疯。
蒋东升这事儿做的周密,外头还贴着张参谋的通缉令,人却被关在了他自己手里。云虎帮着他做这事,心里微微有些不舒服,但是想起当时他们从山洞把苏姨救出来的模样,便默默把那句话咽回了肚子里。
部队里也有关小黑屋的手段,但是一般也就把不听话的新兵蛋子关几天就完了,蒋东升闷不吭声关了一年半,云虎有的时候觉得蒋东升真的够疯的。他眼神复杂的看了那边跟人详细说着一步步复仇计划的蒋东升,这人瞧着举止跟常人一样,但眼神里里那股子疯劲儿是他这一辈子都没有过的。
“那就先这样,严宇你再去帮我打听一下当年苏家平反的事儿,甘越帮我带着张参谋,我这都写好了,你倒时候让他看了签个字。还有那个邵云祥,霍明,明天可一定让他到医院。”蒋东升用手指沾了黄酒在桌面上大体列出每人要做的事,“明天中午我爸会带蒋易安过去,到时候务必热热闹闹的。”
霍明冲他举了举杯,弯了眉眼笑道“放心吧,明儿保证男主角到场。”
蒋东升也眯起眼睛来,跟他碰了下杯子,笑道“那我可等着看出好戏了。”
顾辛挠了挠后脑勺,忍不住问道“那我呢我做什么啊。”
蒋东升道“你做的事最重要了,夏阳还有几天就回家,这几天把他和姥爷放在四合院我不放心,你帮我把他们送到美院夏院长那边去。夏院长一直念叨着让夏阳去学画,顾辛你辛苦点,多跑几趟替我照顾好了”
顾辛脸垮下来,道“我就干这一件事儿啊”
“别急呀,再交给你一件特别重要的任务。”霍明看了顾辛一眼,笑道“正好羊羊也放寒假了,一块送去学画画吧。顾辛,你这几天就帮我看着他们,让他俩在夏院长那住着。”
蒋东升看了霍明,眼睛亮了下,这送过去的可是一张最好的护身符,有羊羊在,他也可以彻底安心了。霍明歪着头没看他,估计心里还在为他和夏阳在一起的事儿别扭,不过这样的行动已经表明了霍少是跟他站在一起的。如果不是承认夏阳是他身边的人,哪儿舍得把平时含在嘴里疼的金贵小表妹羊羊送去给夏阳作伴
顾辛揉了一把脸,叹道“这不还是带孩子么,成吧,我知道了,一定给你们把俩小孩看好喽。”
蒋东升又道“没几天的事儿,夏阳他们的票买的晚了,等几天和顾白蕊一起回去了。”
云虎在一边干巴巴接了一句“是,白蕊姐等几天就忙完了。等她把津市的事处理好了就来找夏阳一起回家,到时候我送他们去车站。”
云虎这里给了台阶,顾辛也顺坡下来了,笑笑道“哪儿那么麻烦,这事就交给我吧,我陪着他们几天,到时候给送车站去就成了。”
蒋东升瞧着哥几个又开始聊起来,没了刚才那份儿怒剑拔张,心里也舒坦了许多,给霍明和自己又倒了最后的一点酒。酒壶里不多了,干脆掺了点夏阳刚才喝的黄酒,跟霍明对着碰了个杯,笑着一口喝到底。
霍明在那幽幽道“蒋爷爷这次的态度很坚决,你跟你爷爷怎么说的”
蒋东升摆弄着手里的酒杯,笑道“我以前是没下定决心,现在不一样了。爷爷要是想让我跟着他走,就必须给我一个信服的理由。”蒋老从小照顾他,老头的脾气他也知道,可并不是什么事都能被亲情牵绊,也不是什么事都能用情亲解决的。大事虽然能化小,但有的事,当时抹平了,事后只会将怨恨越积越深。他又倒了一杯黄酒,喝了道“这么多年,也该摊开说清楚了。”
霍明有些担心的皱起眉头,他抬头仔细去打量蒋东升的眉宇,却没有发现跟当年那样的偏执和阴冷。他瞅着蒋老二手里把玩的那只酒杯,忽然觉得有点眼熟,好像就是刚才夏阳用的那个。再抬头去看蒋东升那愣神儿的模样,不用想,肯定又想刚才亲自送走的那位去了。
大约是喝了几口温热的黄酒,蒋东升这会儿还在那咋舌,小声嘟囔了一句太甜了。
霍明嘴角抽了一下,他也觉得这二位有点太甜了。
医院里也是要过年的,特别护理病房里贴了些红色的字画,添添喜气。只是病床上半坐在那的蒋夫人脸上没有半分笑模样,她比来的时候更加消瘦了几分,脸色也泛青,越发显得她宽松的病号服下凸出的肚子十分巨大而可怖。
护士例行查完床,给她放下一点维生素片就离开了,但是在关门的一瞬间她还是模糊的听到护士们在低声交谈。
“听说有三个多月了但是太大了比五个多月的肚子还大”
“蒋首长的夫人听说之前一直在冀州山区工作,刚调回京城”
“有伤,自己撞的幸亏保姆及时发现”
蒋夫人握着水杯的手微微晃了一下,很快又稳定下来,她强自镇定着喝了一口水,却是紧张的无法咽下去呛咳出来。她手指捏着床单咳了半天,好不容易缓下,但是剧烈的喘息让她的腹部也跟着微微耸动,她被压迫的呼吸困难,脸色越发难看了。这个孩子的出现在她意料之外,这是她重回蒋家的最后筹码,同时,它又何尝不是随时会害死她的一个“罪证”她把手放在小腹,略微用力按了下,肚皮上还带着之前磕伤的青紫,但是并不足以让这个孩子消失。
蒋东升弄了很多人来“照顾”她,简直把她看的密不透风,她无法弄掉这个孩子,一日日活在恐惧中,也越来越害怕蒋宏看向她的疑惑眼神。她已经无法用一个个谎言去博取蒋宏的信任和同情了,甚至连当年她摔下楼再也无法受孕的事,也被蒋宏质疑的问了两次是了,蒋月也在军区总院,她是蒋宏的亲妹妹自然是什么都敢跟蒋宏直说的。
蒋夫人躺在床上,盯着那片惨白的天花板,忽然觉得事情已经无法像当年一样可以让她随意所欲,为所欲为的欺骗下去。
她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即便是听见门口有人推门进来的声音也没去看一眼,她记得今天中午她儿子易安学校放假,蒋宏说要带儿子一起来看望她。
来人越走越近,脚步有些踉跄,直到走到病床边才带着哭腔喊了一声,“秀琴秀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蒋夫人猛地回过头来看着他,一双眼睛都快瞪得要张裂开了,“邵云祥”
趴伏在蒋夫人床边的年轻男人正是邵云祥,只是他如今已经连最后那件干净整洁的衣服也没有了,穿着袖子、领口都打了补丁,网址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