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琦细细一看,还当真是她自己,且画像之中的她还没有戴面具,这画像人物虽已模糊不清,可她自幼在云水谷练功,云水宫的景色,于她而言,是铭记于心的。
沈清琦捏紧了画像,因着遇水,她一用力,画像都碎了。
沈清琦低头望着画像下晕开的墨渍,隐约可见裘云茂三字。
这画是裘云茂而画的?莫非他见过自己?
沈清琦皱眉回想着,陡然间想起两年前她去云水谷看刚入宫门的小徒弟们练功,偶遇一个年轻富商公子被山虎追赶。
彼时人命关天,她都没有顾及戴没戴面具就出手相救。
那年轻富商的容貌沈清琦早已忘却,可今日这画像倒是提醒她了,那被她所救的年轻富商恐就是裘云茂。
裘云茂方才紧盯着自己的容颜,并非是贪图美色,而是他认出了自己。
沈清琦紧蹙眉头,提起裙摆,望着小池对岸的凉亭之中而去。
不行,她得赶在裘云茂告知容瑾她会武功之前赶到容瑾身边。
一路疾走,沈清琦到凉亭时,容瑾正在与裘云茂相聊。
“夫君!”
这一路赶来,使得她气息甚是不稳,这声夫君听着都是愈发地虚弱。
容瑾忙起身扶住了沈清琦,皱眉道:“你也不知你身子骨有多弱,怎么赶来得这么着急?”
沈清琦望向一旁的裘云茂,她的手紧紧扣着容瑾的手腕,只要容瑾质问她为何会武功能救下裘云茂,那容瑾的手骨便会被折断。
裘云茂好像并未将她会武功一事告知给容瑾?
沈清琦道:“我在池边捡到了一幅画,都被水给泡的看不见原本模样,但隐约还能见到裘表哥的署名,不知是不是裘表哥所画的?”
裘云茂起身望向了被容瑾给扶着的沈清琦,从她手中接过画像道:“多谢太子妃殿下了。”
沈清琦淡笑了一声道:“你是我嫡母的侄儿,算起来也是我的表兄,裘表哥不必言谢。”
容琏垫脚凑上去看着被水淋的晕墨的画像,“都看不清长什么模样了。”
沈清琦问道:“这画中人是……”
容琏道:“嫂嫂,这画像上的姑娘是云茂兄心心念念的心仪之人,这两年云茂兄一直在找这位救了他性命的姑娘,还说非她不娶呢。”
沈清琦闻言与裘云茂目光对视了一瞬,她又移开了眼神看向容瑾道:“夫君,你怎么不帮裘表哥找找他心仪的姑娘呢?”
容瑾见自己吃过的茶递给了沈清琦,“人家姑娘也不知可否成亲,哪能大张旗鼓地找,毁了人家姑娘的名声?
你喝口茶缓缓,一幅画像而已,也亏得你这般着急跑来。”
沈清琦淡抿一口茶,她不知裘云茂存了什么心思。
容瑾不信严泠疏的话,可不代表他不会去信裘云茂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