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妈妈略微有些不高兴地道:“自然是来服侍小姐您的,怎么,您还要拦着我?”
“陈妈妈,我这边倒是不用你服侍,你去替我从嫁妆里拿些首饰绸缎来,待会儿带去送给陈家的亲友们。对了,她家有哪些亲友你也帮我打听好,待会跟我说。”
陈妈妈一愣,慌忙道:“小姐去给长辈敬茶,哪里需要给他们送东西的,没有这种礼数。”
“没有这种礼数,那我就加上这种礼,数礼多,人总不会怪吧。”
陈妈妈黑着脸,还要拒绝,却被叶澄心打断:“陈妈妈,你就按我说的去做就好。只要办好了此事,待会儿我得公婆欢心,我绝不会亏待你的。”
说着,她就转身走进了屋里,不理陈妈妈了。
陈妈妈愣在原地,新媳妇敬茶时给婆家的亲友送东西,这是常见的,倒没有什么不合规矩。
她这么说,只是因为叶澄心哪有什么嫁妆,好让她这样挥霍的。她嘴巴一张,就要她去张罗,她上哪给她找礼物去?
夫人给她的任务就是,尽量原原本本把带给她的嫁妆拿回叶府去。她怎么敢拿东西让她送给陈家的人呢?
她就这样当甩手掌柜,难道还想让自己贴补她?
真是莫名其妙,亏她说得出口!
她越想越气,突然想起自己手里还有东西,就自己走进了屋里,看到大少爷正在那边洗漱,就对着大少爷笑眯眯地行了个礼。
“大少爷安好,老奴是我家小姐的陪房管事妈妈。老奴姓陈,以后还请大少爷多多关照了。”
陈霁初没有立时回答她,而是慢条斯理地洗完了脸,净完了手,这才看向她,幽幽地道:“陈妈妈,我刚才听你说我家娘子行为冒失,贪睡懒起,我岳母将你派过来提点她,想必陈妈妈是一个行事非常妥当知礼的人吧。”
陈妈妈听了陈霁初的夸奖,一张老脸笑得跟朵菊花绽放一样,语气也谄媚了不少:“不敢当大少爷如此夸奖,但是老奴自认行事还算稳妥。您放心,老奴一定会好好提点少夫人,尽快帮她改掉她的乡野习气,成为端庄得体的官家夫人的。”
“好,既然陈妈妈如此有本事,我院子里正好缺少像你这样优秀的人才,本少爷想对你委以重任,不知你可愿意?”
“愿意愿意,少爷看重老奴,是老奴的福气,老奴自然没有不愿意的,不知少爷要派遣什么重任给老奴呢?”
陈霁初看了一眼朝云,朝云就道:“是这样的陈妈妈,我们晴明院中有几个仆从刁蛮任性,不服管教。但是又没有人德高望重道,能压制得住他们。陈妈妈如此有本事,就替我们好好地管教管教这些仆从吧。”
陈妈妈听了,拍着胸脯道:“原来是这点小事,没问题,包在老奴身上!要我说,这样的奴仆,该打杀或者发卖了才是。肯定是因为大少爷好性儿,这才惯得他们没边了。老奴做这些事情最在行了,包您满意。只是不知是哪些奴仆呢?”
“哦,这些人我待会儿召集起来,带到你跟前来让你认认,顺便先给他们来个下马威。”
“好的朝云姑娘,要不,你先报几个名字来听听,老奴昨儿也跟好些人打过照面,也认得几个。”
“哦好的,有管洒扫的张妈妈,管针线的桃红,管花木的林管事,”
朝云还没有说完,就被陈妈妈给打断了,陈妈妈一脸疑惑地道:“朝云姑娘,你说的这几个人,我昨儿个跟他们见过面的,他们不都是,不都是夫人那边亲自派过来的,怎么会不懂礼数呢?”
说到这里,她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起来了。
只见朝云一脸为难地道:“是啊,他们仗着自己是夫人那边派过来的,在院子里耀武扬威。我家少爷派给他们的活,他们都做得敷衍了事。
可是我们资历不如他们,不好说得太过,所以就成为我们院子里的顽疾了。”
“所以,就叫老奴我去得罪他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