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鹤龄叹了口气,这家伙还是个民族主义者。
“那我问你,如果朝廷重新启用你,让你上战场统领部队,你愿意吗?”
此人惊诧的抬起头,看了一眼张鹤龄,旋即摇头:“狗都不去!”
张鹤龄深深看了他一眼,眯起了眼睛,不满道:“说到底,你只是个夸夸其谈之辈,害怕在战场上露了怯,故而不敢应召。”
闻言,此人咧嘴笑了起来,笑的十分猖狂。
尖锐的大声道:“哈哈,如今在这世上,没有一人敢用我,就连当今陛下,要是听到我的名字,恐怕就会吓的扭头就走!”
“你的名字?”
“汪直!”
“汪直?!”
张鹤龄大惊失色,这家伙可太有名了,算是成化年间无数官员的梦魇,甚至提起他名字,已经到了小儿止啼的程度。
以弱冠之龄统领西厂,从此权倾朝野。后来巡抚辽东,开启了自已的军旅生涯,与王越一起屡战屡胜,将蒙古打的昏天黑地。
只不过,他就像个彗星一样,失宠后,迅速的销声匿迹,从此再也没有消息。
没想到就躲在天津卫。
汪直看着惊讶的张鹤龄,忍不住嗤笑起来,傲然道:“怎么?不敢说话了吧?但凡谁听到我的名号,不都是会惧怕三分?”
张鹤龄摇摇头,干脆坐在了汪直面前,大声道:“可有酒水?一同饮否?”
“有酒,为何要饮?”
“我倒是不怕你,还很敬佩你!我知道你们那些人,与文官集团不对付,后来被黑的很惨,或许是你不贪污、不搜刮民脂民膏,故而才能落个好下场。”
“说这些屁话有什么用?”
“我负责编写宪宗实录,里面就有关于你的内容,对我客气点,要不然,我就把你写成一个大权阉,让你遗臭万年。”
“你敢!”
汪直一拍桌子,立马起身,死死的盯着张鹤龄,他的身躯很瘦小,但是那双凌厉的眼神,盯得张鹤龄很不自在。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写史书嘛,就看如何下笔了,有时候黑的能写成白的,白的能写成黑的。要不,你当我的幕僚吧,我把你写成一个大功臣。”
“你若是拿着个威胁我,想让我当幕僚,我告诉你,我汪直不受任何人威胁!”
汪直很刚硬的道:“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我已经远离朝堂了,绝不会再踏入半步,那朝堂就是个漩涡,再进去就是尸骨无存!”
张鹤龄眯了眯眼,这家伙确实对自已有个清楚的认知。
“大丈夫生于乱世之中,岂能郁郁久居……家中!”张鹤龄大声道:“当年你独受恩宠,尚且愿意平定边祸,如今让你当个幕僚,你都不愿意……”
“还担心有性命之忧,你是个幕僚,你怕什么啊?你又不用上朝,群臣们见不到你,还担心被打击报复吗?”
张鹤龄说了很多,汪直嗤笑道:“我不愿意当幕僚,难道你还能绑着我当吗?”
张鹤龄顿时眼前一亮,戚景通立马找了根绳子,汪直瞪大了眼,他想挣扎,却敌不过两人,很快就被捆的严严实实。
只见戚景通往上一送,就将他扛在了肩上。
“好了,大功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