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乔走得快,云追紧追慢赶才跟上,“小师叔,叶二小姐是夫人的妹妹,也是侯府客人,您就不能收敛点儿?”
桑乔猛地停下,云追“砰”一声撞到他后心,正要埋怨,见他指着旁边小树林,“楠竹下头埋了药渣。”
宝月楼。
李煦安将近天亮才回来,一进门就脱衣净手,云追一早烧热了水,伺候他沐浴完,才总算见他脸色好些。
“她怎么样?”
云追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叶二小姐,如实道,“小师叔说合欢散烈,伤了元气,失血倒不厉害。不过···二小姐喝了凉性药,这几日怕是偶尔要腹痛。”
“凉性药?”李煦安发梢的水滴滴在指尖,微微一动。
“在楠竹林下找到的药渣,是避子汤。”
李煦安手握成拳,面上看不出丝毫变化,声线却似紧绷的弦,“此事烂在肚子里。”
云追身子一紧,“是。”
一出来见桑乔睡得四仰八叉,呼噜震天,一条腿搭在窗栏上,好不舒服。李煦安拧着眉过去在他膝窝上一点,桑乔被自己杀猪般的叫声惊醒。
“小祖宗!我又哪惹着你了?”
李煦安黑着脸揪住他的袍子把窗栏上的鞋印擦干净,“没洗漱不许碰桌椅和窗栏。”
“洗了也不行。”
“为什么?”桑乔嘴上抱怨,心里委屈,身体却老老实实站起来挪开。
李煦安当然不会告诉他,因为自己和叶蓁在这两个地方做得销魂不已,稍微一想就能让他血液加速流动。
正因如此,他又想到叶蓉情况稳定后,拉着李乘歌的衣角说,“二妹妹冒着失血身死的危险都为您守着清白,比起叶雪的不知羞耻,难道您忍心辜负二妹妹多年情意吗?”
李乘歌冰冷的眸光有一瞬间软下来,“为本将军···”
“她并非故意顶撞将军,试想有谁能接受自己喜欢的人和别的女人欢好?将军说她不知礼数,却不曾想过温顺规矩的姑娘为何一反常态。”
见李乘歌有所动容,叶蓉趁热打铁,“二妹妹苦练绣艺,半年前得了兵部尚书陈夫人的青睐,时常唤她过府小聚。”
“还请教父亲如何调制安神香,数月前凭一个香囊又得了豫王奶娘信任。”
说到这,李乘歌就是再傻也听明白了,这两个人事关他今后升迁!
叶蓉咬着牙,“将军,床榻伺候的女子随时都能找,但助您成事的妻子百里挑一也难。”
李乘歌风流混账,但往高爬的心思一点不少,眼看他脸色逐渐放软,叶蓉也微微松了口气。
但他并未点头,就连出来送李煦安都心不在焉,“让二弟看笑话了。”
他指的是流霞所言之事,并不晓得李煦安耳聪目明,在外头听到了叶蓉和他的对话。
李煦安高度集中精神施针,这会儿看着有些倦,“兄长用命挣回功名,往后侯府还得多靠兄长和嫂嫂。”
“煦安···”他顿了一下,自嘲道,“挺羡慕兄长有嫂嫂帮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