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她又不欠李煦安的!
纵然世人都当他是菩萨,在叶雪心里,他就是个冷血魔鬼。
于是流霞半路被洒扫的婢子弄脏裙子,那婢子先是赔罪,又非要拉着流霞去换身衣裳,对方见她着急,一番安慰下博了流霞信任。
流霞将叶蓁吩咐的事交代给那婢子,不想对方一出来就告诉了红螺。
红螺顺利在管家面前给叶雪留了个好印象。
*
法事结束后,天色已不早。
叶蓁在偏室等了许久还不见流霞回来,不免有些着急。
房门“吱呀”一声被崔氏身边的张妈推开,进来后旋即又关紧。
叶蓁一看就知没好事。
张妈冷着脸甩出两份摁了血手印的供词,正是李乘歌当日想与叶蓉对质的,后来给了崔氏,就是这两张纸让崔氏这几日规规矩矩的。
“大小姐待您不薄,一步步抬举您到今天,不求感恩图报,也不至于在临终前让你反插她一刀吧。”
叶蓁边揉膝盖上方的穴位,边道,“我对长姐从无二心,但她临死还想算计我一遭。我只是不想背黑锅而已,有什么错?”
张妈脸色狠了下来,“夫人果然说得没错,二小姐这是翅膀硬了。”
“夫人让老奴转告小姐,小公子的药在途中被劫了,一时半刻怕是···”
“那是父亲和小娘该操心的事,母亲威胁我作甚?”不等张妈说完,叶蓁冷然截断她的话,态度十分强硬。
张妈这下愣了,但不能失了势,双手叉腰,“不管二小姐想做什么,没有夫人帮衬,你只是一堆没用的烂泥。”
叶蓁不怒反笑,“想掌控侯府,依仗侯府的人可不是我,母亲舍不下我这颗棋子,千方百计逼我为她办事。那至少得有个求人的态度吧?”
张妈一拍案几,眼角皱纹都凝了狠戾,“二小姐可别失了和夫人说话的态度。”
“我不强求。实在不成,母亲可以说服叶雪,那家伙没什么脑子,给点银子就能帮你们办事。”
见叶蓁油盐不进,张妈忍无可忍,“二小姐这是非要逼老奴动手了?”
下一秒,张妈指尖露出几根手指长的银针,阴笑着走近,“这东西不留痕迹,可也讲究落针的地方,老奴粗笨,若不小心弄疼了二小姐,辛苦您忍忍。”
崔氏还真是会挑时间,一旦她有个什么,那也是被李乘歌罚跪弄出的问题,没人知道她派婆子来动针。
张妈轻而易举压住她一侧肩膀,银针眼看就要落下,外头突然一阵骚动。
伴随着一阵阵惊呼声,张妈只觉轻纱从脸侧抚过,下针的手一偏,腕子被叶蓁压在案几上,不知掐着了哪里,疼的她滋哇乱叫。
叶蓁眸光晦暗,双唇紧抿,因疼痛鼻尖渗出几滴细汗。
张妈生出一股恐惧,“你、你···”
叶蓁吐字如冰,“张妈不是粗笨,而是不知这针扎进去有多疼,只要尝过了,往后下手就有准头了。”
张妈瞳孔打颤,“二小姐饶命,奴婢不敢了···”
叶蓁神色一狠,那一瞬间张妈以为自己必死无疑。
然而房门再次被推开,叶蓁浑身冷意一散,迅速松开张妈,张妈只想赶紧把腕子缩怀里,可不知怎么针尖就碰住了叶蓁小臂。
“嘶!”
桑乔推开门,李煦安几乎是风一样冲进来,一把抓着张妈后衣领把人甩在地上。
然后抓起叶蓁腕子,将袖子往起一撸,两个细小的针眼正往外冒血。
叶蓁愣在当场,怎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