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拓跋宗从西厢院之内走了出来,凉飕飕的风迎面吹了上来,火热的脸迎着冰冷的风,拓跋宗下意识地便将披风拉拢了。
“公子,人已经在书房等您了。”
说话之人乃是闲云,看着自家公子已经从姑娘的房内走了出来这才开口说道。
没有外人之时他一向都是尊拓跋宗为公子,并不是将军。
人在书房内?
即便闲云不说是什么人,其实拓跋宗也是一清二楚。
男子加快了脚步朝着书房走了进去。
书房之内空无一人,见状,拓跋宗将书房的门窗关上了,这才将手落在了柜子上的白玉瓷花瓶之上,花瓶轻轻的扭动着,柜子便往一旁打开了。
柜子挪开了,引入眼帘的便是一片漆黑,好在拓跋宗随身带着火折子,用手中的火折子将暗室之内的烛火一一点燃了,这才明亮了许多。
暗室乃是位于拓跋宗的书房之内,除了闲云野鹤三人之外府内便无人知侠了,而此处乃是拓跋宗与三皇子联络之处,虽说不是多神秘的地方,但也的确是不愿意叫任何人知晓。
顺着昏暗的走道拓跋宗慢慢的走了进去,每一步都是小心翼翼地兜着,尽可能的不触碰到头顶上的机关。
虽说这乃是拓跋宗自家所制的暗室,可到底也不是日日来,自然是要小心许多的才是。
暗室之内,坐在正中间的男子如今茶水已然泡好了,瞧着拓跋宗已经走了进来,男子端起了水壶添置了茶水,道:“有些日子不曾见到你了,你与颜炙的事情本王听说了,你可真真是糊涂了。”
说话之人乃是王朝三皇子,也是当今唯一封了亲王的皇子,可见皇帝对三皇子的宠爱胜过了所有的儿子。
拓跋宗听着三皇子的话并未接着说,而是端起了茶杯,饶有兴致的喝着茶,倒是不觉着自己做的事情如何错了。
“王爷何徐这般着急呢,您且看着我便是了,颜炙既然要反那我陪着他一起反了便是,等到时候赤炎还真的是内忧外患了,王爷不是一直想收了赤炎吗,这正是个好机会。”
拓跋宗说话之时已经将脸上的面具取了下来,一双眼睛之内布满了算计,完全是没了方才在颜炙府内一副惟命是从的模样了。
他一向都是个老谋深算之人,即便颜炙在厉害估计也没想到将会败在拓跋宗的手中。
自然,这些已经是后话了。
而今,三皇子听着拓跋宗一番狂妄自大的话带着些许怀疑之意,他虽然知晓拓跋宗是个厉害之人,可到底朝堂之上不比边关,即便是在戍边再厉害面对的也不过是一群武将罢了,可如今满朝文武可不是那般容易对付。
三皇子带着担忧的意思看着拓跋宗,只见拓跋宗的确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三皇子轻轻的拍着拓跋宗的肩膀,说道:“本王知道你是个有主意的人,可到底朝堂不必戍边,你自然是万事小时才是,颜炙是个聪明之人,你且要万分小心一些才是。“
到底对面前的男子也是万分担心,然而拓跋宗便是不以为然的模样。
到底是这些年过着刀尖舔血的日子早已习惯了,拓跋宗一边点头一边说道:“自然是要小心才是,可不能叫人知道我背后的人乃是王爷。“
如今王朝与回讫早已达成友好,若是叫人知晓他背后的人乃是三皇子,恐怕此事传入了王朝皇帝的耳中变成了另外一番话,既是为了三皇子也是为了自己,拓跋宗自然是不会叫这件事情让任何人知晓。
然而三皇子并非是担心此,事到底他还是担心面前拓跋宗的安危,他知晓拓跋宗是个有分寸之人,可是此番之事并非儿戏,如若当真起兵谋反怕就怕届时真真是连累了拓跋宗。
“此番的事情你该同我商量才是怎的,便如此轻巧的答应了他的,即便是为了你院子里的那姑娘也不该如此莽撞才是本王,可是听说你对那姑娘早已表明心迹,你可知晓你如今做的是何事?”
三皇子甚是无奈的说这番话,面前之人乃是他的心腹,这些年过得自然是刀尖舔血的日子,若他一人倒也无所谓而今多了个女子,恐怕日后想要全身而退愈发的困难。
拓跋宗听得出来三皇子乃是一番担心之意,他自然是领了心意点点头,他也知晓若是加了陈时念自然是很难全身而退。
“王爷放心,我不会叫任何人扰了您的大计,我也会全身而退,带着陈时念一起全身而退,只是反请王爷帮我一个忙帮我找个人。”
说话之时,拓跋宗已然将画像从自己的袖口之处拿了出来。
画像之中画的便是陈时清的模样,只是三年已过而今他只怕不是长这样,可即便如此模子终究不会变。
“本王听说这人乃是你院子里姑娘的弟弟,你且放心你为本王尽心尽力这些年,不过就是寻个人本王自然会帮你寻,只是你且记住了日后有任何事情都要同本王商量。”
说完了之后三皇子便起身离开了暗室,他是个武功高强之人,从暗室之内离开也是轻而易举,能够做到悄无声息不叫任何人知晓。
此时此刻暗室之内只留下两杯仍有余热的茶水摘冒着烟,方才坐在暗室之内的二人,如今早已消失不见两杯仍有余热的茶水也慢慢冷却。
无人知晓方才按时之内究竟发生了何事,更无人知晓,谈论了什么样的话。
拓跋宗从暗室之内走出来便径直往自己的房内走,却今日忙活了一整日自然也是疲倦不堪。
躺在床上的男子无论如何都无法入睡,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下雨声更是睡意全无,不知何时竟还下起了雨。
窗外正着下着雨,恐怕西厢院之内的女子而今愈发的难受了,她本就是个体寒之人,这几年因为陈时清的事情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着自然身子愈发的差了。
“公子,您还是早些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