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湾的小厨房本就是给各位女官们准备的,但是平日里女官们的吃食都是从公主府大厨房送过来,陈时念今日过来寻吃的还真真是第一次,她左右的看着将所有东西翻了个底朝天也就从小蒸笼里面找出了几个馒头。
安静的水月湾之中有任何的动静都能叫旁人听见陈时念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也只能是拿了几个馒头悄悄的回了自己的房间之内。
“你要是再不回来我真被你饿死了,如果你把我饿死了,你可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见到女子慌里慌张地走了进来,那男子赶紧从床上起身,一把抢过了女子手中的东西,瞧见这一幕陈时念紧紧地皱着眉头,她实在是不知道这人竟然还坐在床上。
种种一切皆是让陈时念无法接受,可奈何这人知道弟弟的下落,若非如此陈时念早也忍不住要将他赶出去了
若非因为这男子知道她弟弟的下落,陈时念还当真是将他打出去了,想到这里陈时念也只能是继续冷气吞声。
男子狼吞虎咽地吃着东西所有的馒头都往嘴里塞,那模样俨然像是十几顿没吃过饭的样子,这般粗鲁的模样陈时念看了实在是觉着万分厌恶,可到底他手中握着弟弟的消息,却也只能任由他如此放肆。
“如今按你说的都做了,我也把你带出的地牢夜给了你吃的,你现在总可以告诉我,我弟弟究竟在什么地方了吧。”
终于,男子将手中剩下的几个馒头扔在一旁的桌子上,早已洗干净的门子,如今生的一副白净的面容,即便是笑的狡猾,却也没有那样叫人觉着讨厌,他拍了拍手中的残渣之后说道。
“我记着你说的人应该是你弟弟吧,我瞧着你们二人生的也像,我和他是同时被牙婆子买来的,只是此事如果我想要我告诉你那还有旁的要求。”
他说话之时故弄玄虚,这模样俨然是没有从一开始并将一切的事情说得清楚明白。
陈时念自然是看得出来这人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说实话,看到这里陈时念火冒三丈重重的拍着桌子,彼时已经消耗了所有的耐心,在看着男子之时狠狠的说道。
“你最好趁我现在还能好好同你说话之时,并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如若等我失去所有耐心,你会永远在地牢之内出不来。”
到底他也并非是好惹之人,如今同面前的男子好声好气的说话无非是因为他手中有弟弟的线索罢了,若是他连实话都不说陈时念觉着倒也没必要同他客客气气的。
原以为面前的女子是个好欺负的,可是没想到她如此的凶悍,看到这里之时男子也着实是吓到了,他坐在床上不敢乱动,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陈时念,实在是没想到这女子竟还当真发火了。
“我说我说我都同你说我叫彭元同你弟弟的确是认识,我知道你弟弟眼角有一颗痣虎口处也有一块胎记,这些我都知道,我们二人也是一起进的公主府,也是被牙婆一起买进来的,这一切我都知道。”
饶是因为瞧见了女子这副生气的模样她着实是吓了一大跳,旁的话也不敢再多说了,觉着若是自己再多说太多的废话,面前的女子可是有更多的办法把他送入地牢,这辈子都无法出来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面前的女子住的地方乃是水月湾,彭元即便是再不识相也知晓在公主府内什么样的人才能够住在水月湾之中,那必须得是女官身份才可以。
即便是公主身边的贴身丫鬟何等的荣耀,那也只是同丫鬟们住在一起。
仔细看这女子的脸色甚是难看,已然是生气的样子了,彭元也不敢再说,行的话这会儿又说道:“我叫彭元,大抵是半年前我同你弟弟是在街上西边的那条路上被牙婆带到了公主府,因为在都城之内挑选仆人都是由王公贵族先挑,自然整个都城之内也都是公主府开始挑选。”
这一番话的确是真的陈时念也知晓,毕竟她在将军府这几年也是打听的清清楚楚,知道都城之内的规矩自然也就知道公主府最为尊贵,任何好的东西都先紧着公主府。
所以即便是街上牙婆弄了好的奴役来了,也都是公主府最先挑选。
陈时念点点头示意,让彭元继续往下说。
“公主府挑选奴才最为讲究,必须要生的好看,而且脸上不得有任何的疤痕,而这些奴才里面也就只有我与你弟弟才符合这两个要求。”
的确她弟弟生的很是好看白白净净而又乖巧,完全就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可偏偏这样的人却被卖掉了,想到这里陈时念的心里也甚是难受,一想到此处她的心就像是被无数只手死死的捏着。
“除了这些之外还有旁的你知晓的消息吗?他此时此刻究竟在什么地方?既然你们二人是一起进的公主府那儿往后发生的事情你应当也是知晓。”
说话之时陈时念已经走到了彭元的面前,死死的推着彭元的肩膀很是着急地说着这番话,她想要迫切地从朋友的口中知晓后面的事情,更需要知晓此时此刻他弟弟究竟在什么地方。
他故作神秘的不将这番话说完,如今已经将陈时念的手从自己的肩膀上拍了下去,彼时她一副嫌弃的模样看着面前的女子,轻轻的拍着自己肩膀上的灰尘。
孰不知整个房内最为肮脏的便是他了。
彭元轻轻的拍着肩膀房间之内的灰尘便大了起来,陈时念往后退了两步与他拉开了距离,这才继续问道:“你现在能告诉我,我弟弟究竟在什么地方吗?还是说你有什么旁的要求,你尽管开口提便是。”
想来陈时念也是豁出去了,毕竟面前居然是唯一一个知晓她弟弟在何处的人,而今所有的线索也只有他知晓,若是连着基本的线索都失去了陈时念恐怕此生再也寻不到弟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