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脚踏进院子后脚便下起了雪,回讫来是个多雪的地方,今年却下得这样晚,院子之内的梅花早早的开了,洁白的雪落在梅花上倒也映得尤为的鲜艳。
西厢院之内种满了梅花皆是红梅,在这样的雪天倒显得尤为好看,坐在屋内的两个人抱着汤婆子围着火炉,倒也不觉得多么冷。
陈时念素来是个怕冷的人,如今屋内给足了炭火却还是觉着浑身上下有丝丝的凉意,汤婆子也抱在手中却也不觉着多暖和。
“我听说你今日回来并将门关上了,莫不是大将军是猜准了会有什么人来找你麻烦不成?”
陈之牧在说话之时拓跋宗已经是将自己脸上的面具取了下来,房内只剩下他们二人自然没必要如此藏着掖着,再者这面具被炭火一烤倒有些发热,拓跋宗自然也是带不住了。
要不怎么说他面前这女子是个聪明之人,拓跋宗做的任何事情都没办法逃过陈时念的双眼。
虽说如今尚未有人来找麻烦,可到底是逃不了的。
颜炙如今既已回了都城,自然会为了上一次他拒绝公主殿下的事情而要回个公道,只是可惜了拓跋宗素不喜欢同颜炙打交道便只能是将大门紧闭。
“你且莫要管我的事情,我当时想问问你怎么今日回来了呢?我以为你在公主府玩得不亦乐乎,不想回来了呢,这才难道是找到了你弟弟的下落还是说压根就找不着?”
他端着茶杯喝了一口茶,三月的碧螺春甚是清香,没有太过于浓厚的茶香味却也沁人心脾,是拓跋宗喜欢的味道。
房内也是带着淡淡的清香,陈时念不喜欢喝茶只是捧起了一杯牛乳慢慢的喝了一口,瞧着面前男子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仿佛是料定了她乃是找不到弟弟的下落。
“将军这番得意的样子,该让我认为我弟弟失踪不见,但是同你有关系了,不过的确是如你所言我是找到我弟弟的下落了,只是有些事情还是得要将军好生帮忙才是。”
说陈时念将弟弟与公主殿下救父的事情说了出来。
竟然与颜炙有关,这还当真是有趣了。
拓跋宗的嘴角带着笑倒也不说话,看他这副样子陈时念有些看不透了,从前她只觉着拓跋宗是个深不可测之人,今日怎还带着些许故弄玄虚的意思呢?
看着面前男子的笑容至始至终都挂在脸上,从未落下。
陈时念愈发是觉着有些不解,实在是不知晓他故弄玄虚的笑究竟是何意?
“拓跋将军是觉着我方才的要求过分了,还是觉着自己办不到呢?若是将军办不到的话,我便再去寻寻旁人,毕竟我不信只有将军能帮我找得到弟弟。”
彼时陈时念已经从椅子上起身,好似一副要与拓跋宗划分的一干二净的模样,她这样子倒是随了性子了,再瞧到这里之时,拓跋宗也是觉着有些头疼,面前这女子怎如此无理取闹呢?
说完话之时女子白皙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晕,许是因为屋内点着炭火的原因甚是暖和叫女子脸上面带潮红,她这副样子说出来的话,反而像是在同拓跋宗闹小性子了。
瞧这女子这副样子拓跋宗即便是再不悦心中也是带着美滋滋的意思,看她一副可爱的模样拓跋宗又怎会生气呢?如今只是拉着陈时念的手又坐在了椅子上。
他们二人坐在屋内外面的丫鬟听着里面的动静,嘴角带着耐人寻味的笑容,屋内动静甚小只能听见二人隐约之间传出来的声音,却也听不清二人究竟在说什么。
都说拓跋将军最喜欢的便是陈姑娘,从前只觉着不过是碍于情分罢了,现在看来还当真如此下了朝旁的地方都不曾去便直接来了西厢院,这不是喜欢又是什么呢?
“你所说的话我自然会考虑考虑,只是我也有个要求,如果你能答应我这个要求我自然会帮你找。”
拓跋宗看着女子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却也是抓住了她必定要找弟弟这一点这,才敢如此放肆的说着这番话,若非如此拓跋宗可是要小心翼翼的。
这简直就是趁热打铁,陈时念撇撇嘴有些不太情愿,可如今也就只有拓跋遇见你帮她,即便公主殿下同他说的再好却也只是表面功夫,只有面前的男子是真心实意待她。
想了许久陈时念也只能是无奈的点点头,陈时念乃是断定了拓跋宗不会说出任何过分的要求,她与拓跋宗相识这些年固然知晓拓跋宗并非是什么好人,却也不是什么坏人。
至少对陈时念来说不是。
“行,只要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我自然可以答应你,只是你必定要答应我,一定要帮我找到弟弟。”
如今越到年关陈时念越发的着急,大过年的必定是全家团圆的日子,她一想到弟弟还流落在外又怎能不急呢?
奸计得逞男子嘴角带着一个狡诈的笑容,他很快便掩饰了过去,他一笑而过看着面前的女子,双眼也变得尤为温柔。
“其实倒也并非是什么过分的要求,只是如今到了年关都城之内动荡不安,已有许不少势力蠢蠢欲动,而你如今必须要待在我将军府哪儿都不去,我才能保证能专心帮你找陈时清,若非如此我可不敢保证。”
回讫都城固然平日里看着满是一片祥和气息,可到底这背后隐藏了多少的势力陈时念不知晓,只是在看见拓跋宗这幅严肃的模样之时却也知道了个大概。
女子犹豫再三也只能是点点头,她看拓跋宗那副担心的样子,也并非仅仅是为了将她圈在将军府这样简单。
说到底也是担心她的安危不是,想到这里陈时念自然是没有理由再拒绝了。
“行我答应你,但是你必须要帮我找好好的的帮我找,我知道这件事情与公主的舅父有关,以明日便去公主舅父那儿问问清楚。”
拓跋宗并未说话,没有拒绝之意却也不曾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