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侯爷又回来了!”青梅看到走来的人立刻提醒。云溪月起身走出来,“夜深了,侯爷不回去陪女儿,是有要事跟我商量?”“没什么要事商量。”沈越轻咳了声,像是欲言又止有什么话要说。“本侯今夜留下来。”云溪月顿时满脸抗拒,“侯爷还是回去吧!这么多年,我习惯了一个人睡。”“我们是夫妻,慢慢就习惯了。”说着男人大摇大摆进来,回去一趟他是沐浴过来再来的,这是有备而来。云溪月如临大敌,“侯爷,我身体不适,请你出去。”沈越脸色不悦,他已经退一步主动来找她了,她却这般不识抬举,屡次拒绝自己,“你以为本侯会碰你?”“那侯爷留下来是什么意思?如果只是做做样子,在侯府根本不需要,大家都知道我们名存实亡的关系。”女人讥笑嘲讽的眼神让人很不爽。沈越一口气差点没有憋住,但想到如今侯府的情况,就不得不容忍,“遇到山贼你没有被吓到吧?那天孩子不见了,我们不是故意忽略你的。”突然来这一句看似关心,柔和的话。看上去就像是被逼的。简直搞笑。云溪月心里冷笑,“两个山贼临死前说是林宝儿找他们来绑架我的,侯爷怎么看?”“山贼说的话岂能信?宝儿初来乍到,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心扑在三个孩子身上,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情?”沈越压根不信,宝儿在他心里就是温柔善良,正义的好女人。绝不可能做出这等阴险肮脏之事。云溪月早就料到了他会这么说,所以都懒得去追究,可他偏偏又跑来故作关心自己,简直虚伪至极。“那侯爷请出去吧!我们没有好谈的了。”她的冷漠,让人心里不舒服。一次又一次将自己拒绝门外,沈越眸色微沉,作为男人的自尊就不允许她拒绝自己,“那你别总是一副怨气冲天的模样,搞得侯府不得安宁,好像全天下都欠你似的。”“你……是这样想的?”本以为云溪月会骂他,哪知道她泪眼朦胧,声音哽咽,“在侯爷心里,林宝儿温柔善良,我就是蛇蝎心肠吗?我到底做什么让侯爷如此厌恶我?”沈越一愣,没有想到她会哭,“我不是这个意思……”她眼眸泛红,梨花带雨,声音带着娇软的哭腔,这模样叫人心生怜惜。没有想到她还有这样的一面……“别哭了,我们不提这件事。”沈越语气放温和,伸手想抱她。云溪月眼底闪过抹厌恶,不着痕迹躲开,“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你和林宝儿的所作所为终究是伤害了我,而侯爷从来不这么想。”“那以后我们最好井水不犯河水,要不然你就跟我和离。”“……”沈越伸出的手僵硬在半空,她不是喜欢自己吗?为什么躲?为什么总是要和离?当年老太爷跟他说云家大小姐喜欢他,非他不嫁,老太爷和云家老爷子是旧识,云家曾经帮助过沈家,所以让他娶了云溪月报答恩情。他并不愿意娶她,早就有心上人,那就是宝儿,他们很久就认识了,不想辜负她,这才新婚夜扔下云溪月。“如果不是你,我和宝儿早就在一起了,更不用委屈她做平妻。”想起过往,沈越心中仍旧怨恨,只因为她一句喜欢,自己就要被迫娶她。现在却碰都不让他碰,装什么清高呢?沈越眼神阴沉冷笑,“但事已至此,祖父说过不能休了你,那我只能认。你既然选择嫁给我,那就我沈越的女人。身为侯府夫人,操持中馈,相夫教子,孝顺公婆都是你分内之事。”“不应该有怨恨和嫉妒之心,我不管你怎么想,我和宝儿从来没有对不起你。”云溪月气得浑身颤抖,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男人。分明就是他和沈老太爷不远离千里来到云州,求父亲嫁给他的。他不想娶,为什么还来沈家提亲?沈越继续道:“只要你是我沈越的妻子,那就应该打理好侯府,从明天起,本侯希望侯府恢复正常吃穿用度。”云溪月气笑道:“侯爷的意思是要我继续拿嫁妆养你们一大家子?”沈越脸色微变,“这都是暂时的。”“好啊!那麻烦侯爷把欠我的四万五千两还给我。我现在没有钱,有了这笔钱,那侯府就可以恢复正常的吃穿用度。”沈越面露几分窘迫,“这笔钱暂时欠着。”“那侯爷真实叫人刮目相看,又当又立。你们一家子吃我的穿我的,还好意思对我大呼小叫?”云溪月丝毫不给他脸面,生生撕开他丑陋的嘴脸。“你一个大男人,有手有脚,没钱就出去挣钱,让女人替你养家,沈越,你还算男人吗?我要是你早就一头撞死得了。”被戳中了痛出,男人霎时恼羞成怒,一怒之下散发出强大的内力,桌上的茶盏都被震得四分五裂。“住口!”“啊……”云溪月被震飞,整个人砸在屏风上,疼得卷缩在地。沈越脸色微变,顿时收敛,上前将她抱起来。“放开我……”拍!云溪月甩他一巴掌猛地推开,“别碰我。”“抱歉……”沈越面色沉冷,额头青筋跳了跳,默默起身然后离开。走出房门脑子才清醒,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方才抱了女人,才发现她身体好软,掌心还有淡淡的清香。再想到她哭得模样……小腹瞬间发紧。真该死!他居然对云溪月产生了欲念。“侯爷。”追风有些紧张的过来。“想办法弄点钱回来。”沈越心情烦躁大步离开。屋里。青梅和曹嬷嬷扶着她起来,“侯爷,怎么能这样对夫人。”两人都是抹泪,觉得云溪月太惨了。“夫人,我们告诉大公子吧!让他来给您做主,否则侯爷只会越来越放肆。”云溪月揉了揉胳膊,“大哥来了也没有什么用。”沈家就一家子无赖。到时候沈越虚伪地赔礼道歉,大哥还能说什么?沈越这个男人不仅虚伪,他能屈能伸,阴险狡诈,绝非泛泛之辈,沈老太爷精心培养出来的继承人,不是沈老大爷那种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要对付他并不容易的。“那怎么办?”自然是要打回去,她咽不下这口气。云家收拾不了沈越,有人能够收拾他。“你们先下去休息吧!明天再说,现在太晚了。”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这时候窗户突然被一阵罡风吹开。云溪月猛地坐起来,“谁?”“衣服脱了。”清冷的声音如一缕清烟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