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官司打下来,决定性因素有很多,现在就把杀手锏使用出来,实在是过于着急了。“允许。”很快,证据当庭播放,视频画面上并没有将每个人的全身都拍进去,但是每个人的行动线路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直到视频之中,刘家坪关死了门,将死者王林关在了门外,王林踹了两下门之后跑去窗口,在他撞窗户的时候滑到,将自己扎死在了人家院子里的过程全都播放完毕,以及事后派出所和120的迅速到来,这些全都展现在众人的面前。之前辱骂安可的这些人全都闭了嘴,一个个的都傻傻的看着。这会儿谁也不敢乱说话,没人知道这件事情究竟有多少真,多少假,只能静静的等待。“根据监控录像显示,死者王林是在暴力入侵我当事人父母住所的时候,失足滑落,导致铁签插入咽喉死亡,当场死亡,我方当事人刘家坪作为受害者,他只是保护了自己和家人,他没有犯罪,我申请当庭释放我刘家坪。”安可的话语铿锵有力,观看这场官司的人根本不在安可的考虑范围之内。坐在栅栏里的刘家坪看到这份监控录像的,惊喜的看着安可,他本来是想着半个月之后才能见分晓,没想到安可的动作居然这么快,让他都有些措手不及。法官看了这个监控视频之后,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沈安阳却在这个时候突然跳了出来。“等一下,法官,我方当事人失去了他们唯一的儿子,难道法律是这样无情的吗?如果不是因为他们之间发生的冲突,也不会导致王林做出这些行为,难道他不该为此付责任吗?”沈安阳的话刚说完,安可顿时怒上心头。“难道要刘家坪看着自己的父母被威胁,被殴打,被抢夺一辈子才攒下来的财产,都不反抗吗?监控视频里很清楚,刘家坪赶回家的时候,他的父母正在被殴打,难道要他袖手旁观,看着自己的父母被殴打致死吗?”安可说着,拿出了刘家坪父母做的验伤报告。“法官,我这里又刘家坪父母的验伤报告,老两口身上多处淤青,脖子处有数道掐痕,以及轻微脑震荡,当时,刘家坪就是亲眼看着这些事情发生在眼前,他去解救自己的父母,他那里犯法了?究竟是谁在犯法,难道沈律师心里没有论断吗?”安可说着,将验伤报告交了上去。沈安阳看着安可已经展开了战斗形态,他才刚刚开口,他想要的效果还没有出现,就被安可强势打压,更是提交了新的证据。这样一番作为,让沈安阳想要开口,都没办法说什么。他原本还准备了一套只是小打小闹的互殴的说辞,还没等他说,就已经被安可给封死了。“证据有效。”法官看完了这些证据,依旧是冷着脸,只是这一次,他明显的有了论断,看向安可的目光已经柔和了许多。“安可律师,你也是有父母的人,难道你就要看着这样一对失去了自己唯一儿子的父母这样伤心难过吗?哪怕是给两个老人一点安慰都不可以吗?”沈安阳到了这个时候,还想要用舆论和同情心来裹挟安可,不论如何,他都不能让刘家坪被当庭释放。“他们的安慰,凭什么要让一个有大好前途的人付出代价,我放当事人刘家坪家里遭逢这样的苦难,谁来给他们安慰,刘家坪的父母被长期骚扰威胁,被殴打,谁来给他们安慰,刘家坪没有做错任何事情,被当做杀人犯关押,谁来给他安慰,只有公开事实,给他们一个公平裁决才能给他们一个安慰。”安可丝毫不退让,面对沈安阳的裹挟,她丝毫不弱的裹挟回去。“可是王林死了,他的死亡和刘家坪脱不开干系,死去的同样是一个拥有大好年华的年轻人,难道不该有人对此负责吗?王林是死在了刘家坪家院子里的铁签上,难道不该为此负责吗?”沈安阳也不是没做任何的功课,他已经想到了安可的强硬,只是真的在庭审上当面对上,他依旧被安可带来的巨大压力压的透不过气。“监控视频显示,刘家坪是私闯民宅,暴力破门破窗,这样一个暴徒闯入,他自己就要为他的行为负责,人家院子里面有什么与王林的死亡不产生任何的因果关系,是他自己非法闯入,法官,我申请重新看一次监控视频,作为佐证。”安可应对的十分冷静,更是句句话不离证据。法官看了一眼旁边几个人,相互之间交流了一下,同意了安可的请求。视频里,王林的确是自己闯进去的,敲门人家没开,他开始砸门,最终是踹开了人家的大门闯进人家的家里,然后才开始了后续的一切事情。“证据已经充分表明了,王林在进入的时候并没有得到主人许可,非法闯入致死,在无人为接触的情况,死亡情况与主人无关,主人无需付任何法律责任。”安可说的理直气壮,这些事情被安可说出来,下头隐隐约约的有些骚乱,安可却是丝毫不受影响。沈安阳却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只要在场的人多数支持自己为失去了儿子的父母讨一个公道,这一场官司他就不会输的太难看,甚至,不会输。“法律是冰冷的铁条,但是法律之外还有人情冷暖,对于王林的死亡,必须要有人负责,他们失去了唯一的孩子,难道他们不该讨要一个公道吗?”沈安阳故意凸显出王林父母的可怜,这会儿,王林父母也的确在哭,只是委委屈屈的抹眼泪,相对比安可的气势汹汹,他们倒是成了弱势的一方。人总是会下意识的去包容弱势方,去理解,去帮助,沈安阳要比安可更明白这一点,也利用的更加纯熟。“请问对方律师,在没有法律支持的情况下,他们找谁要公道,我的当事人王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