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那些事情对于季骁来说并不是秘密。可所有知道这些事情的人当中,只有季骁一个人会这样劝解自己。这段时间,季骁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到安可家里吃晚饭。安可自己都有些习惯了,不知不觉的,季骁已经成为安可生活之中的常驻客人。忽然电话铃声响起,安可看到来电的瞬间,脸色难看非常。“喂!”安可刚刚接起电话,赵春兰尖厉愤怒的声音就从听筒里传来。“你哥小贱人,你给我立刻……”安可听到赵春兰这样的声音,直接挂断了电话。赵春兰在在医院的走廊里,听见电话传来嘟嘟嘟的忙音,她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被挂断的电话。“贱丫头,居然敢挂我电话了,我看你就是活腻了。”赵春兰立刻又拨了一个电话过去。安可接起来,直接开了扩音放在一旁。“安可,你现在就给我立刻到医院来,我要给你哥擦身子,医护人员不让我进去,你赶紧过来给我解决了。”赵春兰虽然愤怒,嘴里却再没有不干不净。“听医护人员的吧!你不听话,万一哥哥伤口伤口,再次出现排异反应可就不是更换肾脏就能救回来的,他会死的。”安可一听赵春兰不听医护人员的话,顿时开始生气,不过她更清楚赵春兰的软肋在什么地方。只要关乎他的儿子,她都会妥协。“你胡说八道什么,你怎么能咒你哥,他都好几天没有擦洗身子了,你哥哥最爱干净,不行,我今天必须进去。”赵春兰还在胡搅蛮缠,安可直接挂断了电话。当时离开医院的时候,安可专门和医院的主治大夫留了联系方式,赶紧给安哲的主治大夫打了电话过去。“您好,我是安哲的妹妹安可,有件事情需要麻烦您。”安可的电话打过去,医生接起电话态度也很好。“您说,只要能帮得上忙,我一定不推辞。”安可立刻将赵春兰的事情说了,主治大夫一听就急了。“这可不行,现在伤口刚刚恢复的差不多,现在不易挪动,刀口更不能碰水,我这就过去阻止她。”主治大夫急匆匆的挂了电话,病房外面,赵春兰被拦在外面,赵春兰则是在大喊大叫。“里面躺着的是我儿子,你们凭什么不让我进去看我儿子,我给我儿子陪床,你们凭什么不让?”赵春兰手里还端着半盆水,显然是做好了准备直接过来,结果被人给拦住了。“安哲的家属在哪里?”主治大夫急匆匆的赶来,看着赵春兰端着一盆水被拦在病房门口,终于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安哲现在恢复的情况很好,有专业的护工照顾,请您放心,我们一定会照顾好他,您还是回去休息吧!”主治大夫面对赵春兰也是有苦说不出,这种表面深爱家人,可实际上根本不听话的家属,是最让大夫头疼的。她们只认为自己的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根本听不进一点劝告,真的出了事,倒是全都赖到了大夫医术不精伤。“那怎么能行,我已经好几天没见到我儿子了,我当妈的都不能去看看我儿子吗?我现在严重怀疑你们虐待我儿子,所以才不让我看的。”赵春兰蛮不讲理,大夫无奈,只能答应让她进去看看安哲。赵春兰端着水盆就要往里进,门口的护工还是拦着。“你进去看看他可以,但是其他的东西都不能带进去。”门口的两个护工都是很有经验的,再加上不是赵春兰给他们开工资,哪怕赵春兰是安哲的亲妈,也没给她什么好脸色。“我还能害我儿子吗?你们给我让开。”赵春兰刚要撒泼,堵住赵春兰的其中一个护工直接开口。“你给我开工资,我就听你的,我得工资一天五百块。”赵春兰一听这个价格,顿时脸就绿了,提起钱,赵春兰一下子就哑巴了。大夫只是看着,等着赵春兰做出选择。赵春兰只好放下水盆跟着主治医生进入病房。安哲已经睡着了,脸色已经好了许多,只是看上去还有些虚弱。“儿子啊!你们草菅人命。”赵春兰看到安哲睡着的模样,一下子嚎啕大哭,整个人都往病床上扑过去。还是护工眼疾手快,一把将赵春兰给扯到了一边去。安哲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为了缓解疼痛,安安稳稳的睡一觉,安哲用了止痛和安定,却还是硬生生的被赵春兰给吵醒了。“你喊什么喊,人睡着了,怪不得你能把人照顾的整颗肾脏坏死,没病都被你给吓死了。”护工恨不得立刻就把赵春兰给丢出去。“你放屁,我儿子,安哲,你看看妈!”赵春兰又哭又闹,安哲微微侧头看过去,迷迷糊糊的开口。“妈,我没事,你怎么了?”安哲开口了,赵春兰这才平稳了情绪,一下子就能自己站稳了。“你没事儿吧!有没有人虐待你,你跟妈说,一会儿妈就去给你打热水,马上就给你擦擦身子。”赵春兰满眼期许的看着安哲,安哲这会儿迷迷糊糊的,意识有些混沌。“妈,别找安可要钱,别再为难她了,妈!”安哲说着,又迷迷糊糊的睡过去。赵春兰仿若被人兜头浇下了一盆凉水,石化当场。主治大夫给护工使了一个眼神,转身回了自己的办公室。两个护工直接把赵春兰给带出去病房,两个人轮班在病房守着,一个在屋子里,一个在走廊里,赵春兰就算是想要偷偷溜进去都不可能。赵春兰自己失魂落魄的坐在楼道的台阶上。凭什么,那是我自己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他凭什么提安可说话,我才是他妈,我才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赵春兰自己掉着眼泪,一想到安可,她更是恨的咬牙切齿。明明不是自己孩子,还在儿子的心里占那么重要的位置,凭什么。不行,等儿子出院了,必须把安可赶出家门,让安哲再也不理安可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