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雅图打架的事情,并没有在深城豪门圈里引起任何波澜。甚至平静到像是从未发生过这件事,刘从倾的名字几乎没有出现在网络上。网络热搜是没有硝烟的战场,是无数明星挤破脑袋也想爬上第一为自己造势的地盘。可很多时候,热搜第一不是什么好事。比如“白晶晶偷税漏税”登上热搜第一的时候,全网瞬间沸腾了。白晶晶的经纪人半夜发微博,甩出大量证据实名举报白晶晶在这些年的演艺生涯中偷税漏税,数额接近一个亿。即使这条微博很快被删除,经纪人也亲自发视频澄清被人盗号,但热搜依然压不住。热心的吃瓜群众们纷纷转载截图并艾特税务部门。很快,相关部门就给出了回应,网络流传的内容是真的。白晶晶涉嫌不仅涉嫌偷税漏税,还与几起非法集资与违法洗钱案件有紧密联系。按照相关法律,她被依法刑事拘留,等待进一步调查清楚之后再做判决。根据网络上法学博主的分析,白晶晶至少面临三年有期徒刑的惩罚。明星的花期本身就很短,再加上白晶晶犯下的事儿,她的明星之路算是彻底结束了。而与此同时,豪门圈子里也流传出一些风言风语。诚然说白晶晶罪有应得,但试问有几个明星是真正干净没把柄的?为什么偏偏是她被抓了?归根到底还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有传言说白晶晶得罪了陆启霆,甚至有神秘人士PO出白晶晶满脸鲜血的照片。真假无从考证,但谣言却越来越离谱。到最后,“陆启霆在西雅图殴打白晶晶”“陆启霆栽赃陷害白晶晶”等词条先后登上热搜。一时之间,陆启霆陷入了疯狂的负面言论攻击旋涡中。直到某场晚宴上,醉酒的刘从倾说漏了嘴,大家才知道是刘从倾一手封杀了白晶晶。“原因?封杀她需要原因吗?看她不顺眼呗!”彼时的刘从倾神色倨傲,眼底带着道不明的深意。与此同时,陆家大宅里。“此话当真?刘从倾真这么说的?”苏韵的脸色格外难看,以至于生生将娇艳的玫瑰揉碎成花泥。“咱们的人亲耳听到,应该不会有假,至于这二人之间有什么过节,就不好说了。”柳六小心翼翼说道,时不时偷偷看一眼苏韵。原本,这是苏韵极其得意的一招好棋。是她给白晶晶透露陆启霆的行踪,是她在背后鼓动白晶晶故意为难裴胭媚,为的就是逼陆启霆失去理智。她笃定陆启霆对裴胭媚这个小贱人在乎得很,以他睚眦必报的性格,必定得加倍报复白晶晶。最开始事情也确实按照她的计划在进展,白晶晶一脸伤痕回国,很快被陆启霆动用手段封杀,被送进监狱,舆论喧嚣沸沸扬扬。就在她开始下场炒作陆启霆陷害白晶晶的新闻,意图让陆启霆身败名裂时,刘从倾忽然背了这一口锅,将所有的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舆论瞬间转移到刘从倾这边,刘家自然不会袖手旁观。苏韵知道自己失去了扳倒陆启霆的绝佳机会。陆宽明不止一次提出让陆启霆进公司,言语间也始终流露出对这个私生子的欣赏。甚至某次她与陆宽明吵架时,陆宽明竟口出狂言威胁她。“苏韵我警告你,你若是再这么胡搅蛮缠,信不信我更改遗嘱让陆启霆做我的继承人?”这触碰到苏韵最后的底线。她忍气吞声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她的儿子陆启权能顺利继承陆氏财团吗?当年她能除掉坏她计划的裴溪,能除掉蛊惑她儿子的江瑟瑟,自然也能除掉陆启霆这个野种。阻碍她的人,全都没有好下场!“夫人,我有个好主意,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柳六看着苏韵愤恨的眼神,默了默开口。“您正面与陆启霆发生冲突不太合适,毕竟你们名义上是亲生母子,但我们可以借刀杀人啊!”“江家的案子还在调查,只要将所有责任都推到江东勋身上,丢卒保帅,死里逃生的江盛华夫妇不得对您感恩戴德?”说到这里,柳六笑了笑。“江黛黛不是被陆启霆藏起来了吗?这可是一柄锋利的好刀呢!”苏韵眼前一亮。“是了!江黛黛是个没脑子的,最听柳春雪的话了!”她的脸色瞬间暴雨转晴。她看着柳六,忽然问道:“你也姓柳,柳春雪也姓柳,你们俩该不会是兄妹吧?”柳六眼神坦荡任凭苏韵猜疑。片刻,苏韵笑了。“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怎么可能不信你?就是随便开个玩笑而已。”柳六也跟着笑,只是低头的瞬间,那笑容变得阴狠。裴胭媚重新回到了水岸林郡,重新住进了这豪华的鸟笼里。只是她不再去学跳舞了,也没有去朱丽元的工作室上班。每日死气沉沉在这鸟笼里发呆,浑浑噩噩度日,整个人都消沉许多。直到这天中午,外面忽然传来吵闹声。“干嘛?你们说我干嘛?我来讨债的,裴胭媚她欠我钱了!”这熟悉的声音,这似曾相似的回答,让裴胭媚的心猛然一颤。忙不迭起身走到窗口,只见谢盼盼骑着小电驴,正与追来的保安吵架。只是今日天色晴朗,谢盼盼当初那火红的头发也染回了黑色。唯一不变的,是她暴躁的脾气。裴胭媚连鞋子都没穿,赤脚奔出屋外。“哎,你们别动她,她是我朋友!”看到保安对谢盼盼拉拉扯扯,裴胭媚忙上前阻拦。听到这话,保安忙不迭说了声抱歉。一个多月未见,二人似乎都不知道该所什么。就这么站在院门口,谢盼盼还骑坐在小电驴上,双脚撑着地。她看着眼前越发消瘦的裴胭媚,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你不是抛弃我回到这里吃香喝辣了吗?不是过上了有钱花有肉吃的富裕生活?怎么还瘦成了鬼?”她的嘴巴依然很恶毒,只是眼眶隐约有水光。裴胭媚嘴唇翕动,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心底压抑的委屈与苦楚在看到谢盼盼的那一瞬间,似乎都涌了出来。“哭哭哭,你就知道哭,没出息的玩意儿!”谢盼盼撑好小电驴,骂骂咧咧走到裴胭媚面前,用袖子粗鲁擦拭着她脸上的泪。“你可真行,我不来找你,你就打算一辈子都不要我这个朋友了吗?”“朋友”二字终于让裴胭媚彻底破防。她哽咽着哭出了声,带着委屈和控诉。“是你亲口说让我滚,说再也不要我这个朋友了!我不敢去找你,我怕你嫌我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