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溪做事一向不喜欢拐弯抹角。她看吴佳桐已经接受了吴怀民背叛家庭的事实,便不顾裴静的反对,将吴怀民的所作所为讲了出来。“就算你还想为了所谓的家庭和睦让你父母继续凑合过日子,我也不会同意的!”她直白说道:“裴静不光是你的母亲,也是我的堂姐,是我们裴家的人,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受委屈!”你说吴佳桐心里难受吗?当然难受了,即使她早已知道父亲的品行,即使她已经主动提出了让父母离婚。可真正面对的时候,她还是觉得痛,还是忍不住落了泪。“你为你的父亲痛苦哭泣,那你有没有考虑过你的女儿?你就不怕她没饭吃吗?”裴溪直白说道。这话虽然简单粗暴,但不可否认确实很管用。吴佳桐啜泣了会儿就擦去眼泪,抱起嗷嗷大哭的女儿,撩开衣服给她喂饭。“我知道!”裴溪点了点头。“那我就安排人办理你父母的离婚手续了,你有什么想法吗?”吴佳桐摇了摇头。如果按照裴溪所言,父亲这些年的行径实在是让人发指。他的工资本身不算高,如果在外面养个女人生孩子,那还能拿出什么钱补贴家用?严格意义上说来,这些年家中的经济来源都是靠母亲的!分财产,父亲他不配!便是给他分了财产,最终也是便宜了外面的女人!吴佳桐还没圣母心到这种不分好坏的地步,还没傻到给受害者的母亲心中再插一刀。正说着,只见刘从倾走了进来。他一身西装革履,看上去很是风流倜傥。进门看到裴胭媚时,他原本冷峻的面容瞬间舒缓,嘴角扬起一抹弧度,看得出来心情很好。“小媚,好久不见!”裴胭媚笑,说道:“别扯了,咱们前几日不是才见过面吗?”被无情戳穿,刘从倾也不尴尬,甚至笑得更大声,吓得吴佳桐怀中的女儿哇哇大哭。“哎哟,不好意思啊!”刘从倾忙放低了音量,伸手示意秘书将提前准备好的大红包递过来。真的是个超级大红包,那厚厚一摞钱,少说也得有个六位数。“来得匆忙也没准备什么礼物,这点心意就当是见面礼,等孩子办满月酒时我一定补上!”吴佳桐哪里能收刘从倾的红包?这是裴胭媚的人脉和朋友,与她何干?“他给你你就拿着,别人的话你还可以客气客气,和他不用!”裴胭媚笑着打趣。“对,和我千万别客气,要不是陆启霆横插一脚,没准我就成你妹夫了呢,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刘从倾厚颜无耻说道,逗得大家都忍不住笑了。“你最好别让陆启霆听到,否则他非得弄死你不可!”裴胭媚笑着在刘从倾背上捶了几下。刘从倾的到来,让原本沉闷的气氛变得轻松不少。吴佳桐听肖龙提及过刘从倾这个人,直到他曾喜欢过裴胭媚,现如今已经与别人订婚。在双方都有婚约的前提下依然能保持这样良好的关系,却双方伴侣都没有吃醋,这……挺不容易的!裴胭媚又当着吴佳桐的面,向刘从倾确认了月子会所的事。“这个还用你操心?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吗?”刘从倾嚷嚷道:“裴溪姑姑一个电话打过来,我亲自督促办的事儿,月子会所是我们集团旗下公司最好的,房间也是最大最奢华的!”“月嫂更是公司的金牌月嫂,要是有半点岔子,我提头见你!”“可别!”裴胭媚笑着说道;“我对你的头没兴趣,怪血腥的!”“那你对我感不感兴趣?我不介意出卖我自己!”刘从倾咧着嘴笑,惹得裴胭媚又是一顿拳头,他这才算是消停了。吴佳桐刚生产完,又乘坐飞机从西京到深城,身体确实有些吃不消。没有打扰太久,裴胭媚等人便纷纷告辞,让她好好休息。临出门时,吴佳桐忽然叫住了裴胭媚。“小媚,谢谢你!”她看着裴胭媚的眼睛,一脸感激。“别这么见外,我们是一家人!”裴胭媚又折身返回,给了裴溪一个大大的拥抱,这才出了病房的门。“哎,小媚,你家陆启霆出绯闻了!”刚进电梯,刘从倾一脸幸灾乐祸将手机递了过来。“啧啧,和港城的当红明星,这个女明星可是相当美艳呐!”裴胭媚接过手机看了一眼,只见照片里是陆启霆与那位风头很盛的港星前后脚走出酒店的照片。报道里有鼻子有眼描述着这场绯闻。什么昨晚二人在某宴会上相谈甚欢,什么港星醉酒、陆启霆绅士搀扶,一路进了酒店总统套房,到清晨才离开。甚至还有神通广大的狗仔们摸进港星住过的总统套房,拍摄到刚退房的画面。只见房间里一片凌乱,有撕烂的丝袜,有落在地上的安全套外包装,还有床单上不明的湿痕……一切都表明这里刚发生过一场极为激烈的战况,让人无限遐想。看到裴胭媚不说话,刘从倾更来劲儿了。“瞧瞧,这就是你你精心挑选的男人,我给你讲,这年头男人靠得住,猪都能爬树!”顿了顿,他又自恋说道:“嗯,我除外,我是这天地之间绝无仅有的好男人!”裴胭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若是从前,她大概就信了这样的绯闻,毕竟“有图有真相”。可现在……如果昨晚和港星风流一度的男人是陆启霆,那差点折腾死她的男人又是谁?难不成还真是她喝醉酒认错了人不成?思及至此,裴胭媚忽然露出一丝笑容,吓了刘从倾一跳。“不是,你为什么笑得这么奸诈猥琐?你是受刺激过度疯了吗?”只见裴胭媚扭头看着刘从倾问道:“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杀去港城,将手机砸到陆启霆脸上,让他给我一个解释?”原本刘从倾想说不必,但听到裴胭媚要将手机砸到陆启霆脸上,他觉得很爽,很有必要!“那肯定要找他算账啊!对吧,他要是占着茅坑不拉屎,就赶紧滚蛋呗!”裴胭媚一把掐住了刘从倾胳膊上的肉。“你骂谁是茅坑呢?”刘从倾疼得龇牙咧嘴,忙求饶道:“我!我是茅坑!我是又臭又硬的茅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