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我们NHC的人!”Jane出奇的愤怒,即使是和她相识十几年的恩瑞思,也很少看到她愤怒到这个程度,Jane的眼睛中仿佛能喷出火来。“他那不是牺牲,是谋杀!你和‘公司’都是凶手!”
“注意你的言辞。丫头。”恩瑞思冷冰冰的注视着Jane,“他不会有事的,我已经提前放出消息,说你会亲自与一名安插在‘公司’的卧底见面,把他带回NHC。现在‘公司’的注意力都在你的身上,Jane,你的朋友不会出事的。”
Jane不甘示弱的看着他。“你能确定吗?”
“我不能,丫头,我不能。”恩瑞思沉吟道,“这个世界上永恒的真理就是:意外永远不会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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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粱是被明媚的晨光叫醒的。
逛了一天的街,带来的唯一好处是黄粱睡了个好觉。他没有做梦,一觉睡到大天明。神清气爽的起床,黄粱简单洗漱了一番,随后离开了客房,去酒店的自足餐厅吃了顿丰盛的早点。
然后他掏出了静音的手机。
果不其然,上面有无数个电话。
几乎每个黄粱认识的熟人,都给他打电话了。他们大多数是想让他帮忙买点土特产,黄粱没有理会这些人。
“不是说别把我在国外的事情说出去的嘛。。。”黄粱自言自语道。
看到Jane打给他的电话,黄粱想了想,拨打了她的手机号。
无人接通。
可能是在执行任务吧。黄粱耸耸肩。坐在温暖阳光下的公园长椅上——出酒店走一刻钟就会来到一处开放式的公园,游人和鸽子充斥在广场上,叽叽喳喳个不停——黄粱翻看着恩瑞思发给他的短信。
中央火车站,第九站台至第十站台之间;上午十点至十点一刻;暗号:有开往秋天的火车吗?回答:一声梧叶一声秋,一朵梨花压海棠。
“这TM也不是一首诗的啊!”黄粱低声咒骂道,“什么乱七八糟的?有病。”
黄粱一直在公园的长椅上,和游客和鸽子待到了上午九点半左右,他才不情不愿的离开公园,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前往黎巴的中央火车站。
作为世界上最为古老的几座火车站之一,中央火车站给黄粱的第一印象,就仿佛自己来到了一间古老的博物馆中。
事实也的确如此,虽然中央火车站仍在正常使用,但是大部分车辆线路都已经不经过这站了,而是在黎巴的另一座更加现代化的火车站。
这里变成了一处旅游的圣地。
所以可想而知,这里的游人非常多,而且黄粱看到了好多熟悉的亚洲面孔,听着那些倍感亲切的母语,黄粱紧张的心情放松了少许,紧绷的肌肉也松弛了,这让他走起路来不显得太过别扭。
一想到自己干的是间谍的勾当,他就止不住的紧张。
还夹杂着一些别样的兴奋。
第九站台和第十站台。
在查五分钟九点的时候,黄粱仍在拥挤的人群中焦急的寻找着接头的地点。他被这座古老庞大的迷宫一般的建筑弄晕了,迷失在游客之中。不时闪烁的闪光灯也让他的头疼越发的严重。
该死,该死,该死,时间快到了!
终于,在一阵响亮的火车进站的嘈杂声音中,黄粱找到了第九站台和第十站台,那里被等待上车和正在下车的人群挤了个水泄不通。
我该怎么分辨哪个才是我的接头人!黄粱愤怒的想骂人。但是一考虑到这些外国人根本听不懂他是在骂人,黄粱也就没了兴致。
“有开往秋天的火车吗?”黄粱涨红了脸,大声嚷嚷着,“有开往秋天的火车吗?”
但是没有人理会他。
正当黄粱感觉不知所措的时候,离他有个七八米远的位置,突然发生了一阵小的骚乱。那里立刻出现了一个圆的空地,一个男人倒在地上,痛苦的挣扎着。
黄粱留意到一名拿着雨伞的奇怪男人——这几天黎巴都是阳光明媚的大晴天,完全不需要拿着一柄黑伞出门——匆匆忙忙的挤进人群之中,他就是从那名倒在地上的男人身旁离开的。黄粱注意到,他手中拿着一本杂志。
虽然不是出于本意,但是黄粱还是被想要看热闹的人裹挟着,向那名已经不再剧烈挣扎的人走了过去。
“该死!别挤了!不是我,女士!那个咸猪手不是我!该死,留神看着点孩子,都瞎吗?!谁家的孩子!家大人呢?!”
在震耳欲聋的咆哮声和咒骂声中,黄粱只能随波逐流,嘴里不停的叫嚷着:“有开往秋天的火车吗?有开往秋天的火车吗?该死,这句话用外国话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