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们也都散了,只剩下丁楹留了下来,看来这位是他钟泽的室友。
丁楹关上门,但也没有对死而复生的钟泽送上任何关怀。
钟泽忍不住问:“我是个讨人厌的家伙吗?”
丁楹眨了眨眼睛。“什么?”
“我是个讨人嫌的家伙吗?怎么都没人关心我一下?”
“因为我们是竞争关系。你会跟竞争伙伴做朋友吗?如果以后其他人出事了,你也会高兴的。”
“竞争?争什么?”
“好吧,我就当你真失忆了。我们都是候选人,要参加神的伴侣选拔的。”
“……”钟泽沉默了片刻,挠了挠眉角,“咱们这里不会是精神病院吧?”
丁楹白了他一眼。
“我知道了,这里是精神病院。凶神恶煞又强壮的护工,还有上了防盗窗的窗户。对了,还有身上这统一的着装。”钟泽痛苦的叹气,“不知道我家里谁这么狠心,把我送来了这里。”
“你能别胡说八道么?!我们可是经过重重选拔才来到这里接受甄选的。这样一份无上的荣誉竟然不会被你如此贬损。”丁楹眯起眼睛,警惕的说:“我懂了,这又是你的诡计,想惹怒我,和你发生矛盾,然后你再以图后计。”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如果我没听错的话,我被关过禁闭室,我可不想再被关进去。”
“难说。”丁楹说:“你用从厨房偷的炒菜用的大铁勺子偷袭了陈老师,刨了人家天灵盖,害得陈老师不得不连夜下山去医院。你这样的行为就是自寻死路,主动想被关进禁闭室。”
“……看来我精神真的有点问题。”
“这些都是你的小伎俩罢了,你装疯卖傻就是想离开这里。”丁楹鄙夷的说:“你虽然过关斩将来到了这里,但是面对激烈的竞争,你害怕了,退缩了,想要离开。可是你想过没,外面都乱成什么样了,就不说天灾了,大公司,邪教,军阀鱼肉普通人,你竟然还想出去。”
钟泽挑眉,“那咱们是什么?正道的光?”他看这里也很可疑。
“咱们禄泰灵修会当然是正道的光,在神的指引下一直救苦救难,是拯救这个糟烂世界的唯一希望。啧,我不能再跟你说话了,都被你的坏气场影响了,我要祈祷净化我自己。”说着丁楹双手交叉,口中念念有词。
钟泽挑挑眉,既然对方选择不理他,他也没法强人所难。他扫视了一圈这间屋子,两张床各自靠墙,床头都分别有一个柜子,初次之外,什么都没有,似乎这里就仅仅是睡觉的地方。
他还是一点关于自己的事情都想不起来。
认识自己的第一步,先从外貌开始吧。
他四下张望没有看到一面镜子,倒是瞥到门后似乎贴着一张建筑示意图,他下床走了过去。他并没有想象中的虚弱,身上还有劲儿的,几步就迈到了门口。
读着门后贴着的建筑示意图,很奇怪,他虽然失忆了,但他却能够识字,读懂示意图毫无障碍。
确定了卫生间的位置,钟泽出了门,朝目的地走去,正好他也想顺便解个手。
走进卫生间,他看到迎面走出来两个人。他们没有和他的打招呼的意愿,他也沉默以对。
站在便池前,刚有所动作,他就感觉到了异样,他忙走进一个隔间,从贴近裤腰的夹层里翻出来了一张纸。
他手忙脚乱的展开,希望上面写着有用的信息。
可是这张四四方方的白纸张,只写了一个大大的“介”。
“介?……介是嘛啊?”
完全不懂。钟泽将纸翻来覆去的看,的确只写着一个介字。他对着隔间外的亮光瞅这张纸,穿透度很好,可惜没看到任何隐藏文字。
勉强说的话,这张四方的纸,每个对角线和中线都被对折过,且折痕很深,应该是有意为之。但也仅此而已了,钟泽还是琢磨不出个所以然来了。
他又拍了拍身上,希望能寻找到其他有用的线索,可惜什么都没有,连张卫生纸都没有。而且自己所能看到的身体部位也没有写任何文字。
目前所知的最有用的信息就是丁楹所说的——他们都是所谓的候选人,被选中的人可以成为神的伴侣。
“啧——”钟泽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再联想丁楹所说关键词“灵修会”,他的脑海里已经勾勒出来了一个邪教教主打着神的幌子选男宠的恶心计划了。
钟泽下意识的弄响了拳头的关节。
难怪自己想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