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冯在赌,不是和刘沙河赌,而是在跟天赌,如果失败,一切都没有了,如果胜了,那就当…就当便宜他了。
嫁给他,也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吧?
她偷瞄了一眼楚风,云霞飞上脸颊,男女之事本就是让人难以启齿,尽管她也是一个胡人。
独孤家祖上是鲜卑贵族,经过几代的繁衍,渐渐的被汉人同化,除了带着鲜卑的血统,其他一切与汉人已经没有了区别。
“放心吧,即便是败了,我也不会看着你步入险地。”
独孤凤低下头,摇头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只怕一旦败了,你我皆会沦为阶下囚。”
“不会的,相信我!”
刘沙河试探性的去拉独孤凤的手,被她躲了过去,独孤凤转身对刘沙河说:“本将累了,今晚你在外面值守吧!”
“是!”
西垂之地,晚上还是很冷的,渭河水滔滔,响如雷霆,河岸飘起一层白色的水雾,与同在身上披了一条轻纱,让人看的朦朦胧胧。
独孤凤的帐内又亮起了灯,刘沙河听见了一声咳嗽,他步入帐内,见独孤凤卸下了盔甲,为乌黑的长发散落在肩上,身上一条红色的里衣。灯火摇曳,楚风瞄到了她领口的一抹白,只是惊鸿一瞥,便再也移不开了。
“将军怎么不睡一会儿。”
“心乱如麻,我睡不下!”
刘沙河走过去,席地而坐,坐在了独孤凤对面。
“要不我们出去走走?说一下你心中的事,我好帮你参谋参谋。”
“也好!”
独孤凤起身,从一个箱子里拿出一件绛色长袍,然后用一条带子将头发扎在脑后。拿了武器架上的宝剑。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大营,顺着河水的声音走了过去。
独孤凤眺望着河水,心中无限惆怅!第一次领军,她一点底气都没有。刘沙河站在独孤凤身后,关切的问:
“你在担心什么?”
这个世界,拳头才是硬道理,自从上一次展现出超凡的实力,独孤凤也不再拿他当普通士卒,两个人的关系也发生了悄然的变化。独孤凤手握剑柄,淡淡地说:
“我不是在担心什么,此次出兵,唯死战尔,敌人潜入安西城,刺杀了那里的守将,我的任务是接替他的位子死守安西,并伺机破敌。”
刘沙河问“对面的敌人是什么人?”
“两万回鹘人!”
刘沙河又问:“那安西还有多少士卒!”
“我现在也不知,战场上的形势瞬息万变,那边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只有去了才知道。我现在唯一的担心的是他们能否坚持到我到来。”
“呵呵,大不了我俩做一对同命鸳鸯。你也别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想再多都是没有用的,到时候见机行事。或许,情况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
刘沙河不懂战事,也不知道如何让她放心,但打仗可不是读了两本兵书就可以的,作为后世来者的他,自信不会怕了任何人。在信息大爆炸下生长起来的人,他听过见过的东西要比这个时代的人几辈的积累都要多。
“不管是回鹘还是吐谷浑,都是小部落,我们也可称其为一群乌合之众,我们面前真正的大敌还是吐蕃和西夏,只要能解了敦煌之困,让这一只拳头解放出来,那所有的问题便不是问题。请你相信我,我定然有办法帮你摆脱困境。”
刘沙河去抓独孤凤的手,她挣扎了一下,然后静静的让刘沙河拉着。她的手很细,指头修长。
独孤凤静静的看着水面,她突然觉着冷。
“能抱我一会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