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宵猎吃了一惊,急忙把汪若海的公文拿过来,仔细看了一遍。
恼怒地道:“刘麟倒是滑溜,这个时候皇子府的亲兵全出来了!看他的方向,是向濮州逃跳窜。要想抓他,快不起来,我们要另想办法!”
汪若海道:“他们向濮州方向,跑得也不快。”
王宵猎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快步回了指挥部。
王彦当值,趴在指挥部的桌子上面睡得正香。听见动静,急忙起来,向王宵猎行礼。
王宵猎示意一下,坐到桌子上。手里拿着战报,仔细看刘麟的皇子府亲兵出来的方向,手在地图上查看。
过了一会,王宵猎道:“在商胡埽之前,都是沼泽烂地,刘麟也跑不快。过了商胡埽之后,就全是一马平川了,行军再无阻碍。解立农和李兴的部队等不得了,命令在清丰县的魏阳部队,还有童德的部队,一起南追!即使刘麟带少量部队跑掉了,他的大部队也不能跑!”
汪若海叉手唱喏,快步去了。
王宵猎在屋里走来走去,烦燥异常。
随着马蹄声传来,传令兵飞一般跑进魏阳的帅帐。马上的蹄士下来,把手中的命令交给魏阳,道:“宣抚令,第十一师立即追击,不要让皇子府的亲兵跑了!”
魏阳拿过命令,仔细看了一遍。问旁边的孟坡:“绕过商胡埽,我们到濮州,比开德府到濮州远多少?”
孟坡道:“远二十里路。”
魏阳点了点头,道:“我们出发,已经比皇子府的亲兵晚了两天了。想追上大部队有点困难,但是,咬住他们的兵续部队,还是能够做到的。参谋,立即整理部队,准备出发!”
一个时辰之后,魏阳的先头部队就出发。后续的部队一部一部跟上,既不会断了兵力,也不会拉开太远。
刘麟回头看看泥泞的道路,长出了一口气。道:“可算撤出来了!昨天下了一场雨,道路变得泥泞不堪,实在是走不得了。还好先头部队硬朗得很,硬生生地走出一条路!”
冯长宁道:“确实,先头部队确实能干!我们带先头部队去濮州,那里有一万驻军,皇子先走!离了濮州,皇子带一万部队去东平府,先观望局势。”
刘麟道:“后边的部队,就拜托参议了。你在商胡埽等他们一下,大队人马上来就可以走了。”
冯长宁苦笑:“王宵猎必然得了消息,派出部队拦截。后边的部队还不知道走得多快,听天由命吧。前方濮州还有林卫的一个帅,已经赶过来了。皇子到了濮州后,也只能带一部分人走。”
刘麟看着冯长宁,摇了摇头,拱手道:“参议珍重!”
一句话也没有多说,拨马带着先头部队走了。
冯长宁看着刘麟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既盼刘麟能够逃出生天,又对自己的未来深深担忧。
自己本是宋臣,因为蔡州在敌后,孤立无援,不得已之下投降了伪齐。那个时候,自己是蔡州镇抚使,虽然官职更多是名义上的,也是一方大员。后来,直到跟了刘麟,深受重用,才死心塌地。没有想到,现在碰到这种情况。伪齐已经不保,刘麟又能够坚持多久?
在商胡埽等了半天,看天慢慢黑了下来,冯长宁只能命人做饭。道:“我们有一百多人,今天一下午,又收集了一千多人。人数不少了,不能在这里干坐着,要派出去。要多派侦骑,侦察十里之外!”
说完,点了十多个人的名字,派了出去。
派出了侦骑,冯长宁吃过了晚饭。看阴沉沉的天空,一脸愁容。
派出去的侦骑走了几步,看天色越来越黑,不由恼怒地道:“这样阴沉的天气,冯参议还要派人出来侦察,有什么用处?我们随便看看,到那边的破屋下来喝酒吃肉去也!”
其余几个一起叫好。随便看了两眼,一起到了破屋下来,掏出酒肉来吃。
第二天早上,天已大亮了,侦骑才悠悠醒来。一醒过来,睁开眼睛就看到两个宋兵在面前,不由吓了一跳。
宋兵见侦骑醒了,道:“昨天晚上后半夜又落雨,我们也不能不躲雨,集结一下兵马。看你们睡觉,不得不在你们身边守着。幸好,到了天亮你们才醒来。”
侦骑道:“你们是怎么来的?要干什么?”
宋兵笑道:“我们自然是从清丰赶过来的,要堵住你们。连续两场雨帮了我们,从后面追上来了。”
侦骑左右看看,见自己已经被包围,颓然叹一口气。
外面的宋军挤在一起躲雨,焦急地抬头看着天色。见雨渐渐停了下来,纷纷从帐篷下钻了出来,穿盔戴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