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锦添说她有病,所以需要把她送到医院治疗,而他口中的治疗,就是把她像犯人一样关了两年,她每天都必须按时吃药,否则就有可能被捆绑被电击,所谓的治疗法,对她来说却全是折磨人的东西。
从那时起,戴嘉像是完全丧失了自己的人格,任由所谓的医生摆布,两年时间,她完全没有踏出过那个屋子,那个小小的屋子,成了她的所有世界。
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则是孟礼的到来。
孟礼亲眼看到她在治疗时的惨痛模样,看着她像精神病一般疯狂地尖叫辱骂,甚至做出伤害自己的动作,那一刻,她在孟礼的眼里看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他一定无法想象,她怎么变成了那个样子。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忽然被告知有病,又忽然被关进了这个暗无天日的牢笼。
她看到孟礼眼里的害怕和失望时,整个人突然便像是一只泄了气的气球,她知道那一刻自己将永远失去孟礼。
后来孟礼果真没有跟自己说过一句话,漫长的两年里,她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再没见过孟礼,也没见过除了医生护士之外的任何人。
就连把亲自把她送到医院的戴锦添都没有来看过她一眼。
她不明白自己的父亲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她究竟哪里不好,才会让戴锦添发了狠地把她关在了这种地方。
那两年,是戴嘉记忆里最不堪回首的两年,是噩梦般的两年,是只要一想起就就颤抖不已的可怕回忆。
可此时此刻,戴嘉仿佛又回到了当初的那种状态当中,
一如当年的白屋子,就连里面的摆设陈列都一模一样。
戴嘉颤抖着咬住了自己的舌头,疼痛的刺激让她的大脑稍稍清醒了一些,她努力做着深呼吸,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究竟是怎么来这里的?
想啊想,只记得那晚她被冻得不行,整个人几乎要冻死过去,手机的电量已经拉响了警报,她等着沈南峤来救自己,渐渐地昏昏沉沉地像是要睡过去。
等啊等却始终没等来沈南峤,忽然像是有个身影轻手轻脚地靠近自己,可彼时的她已经被冻得力不从心,连掀开眼皮看一眼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只记得自己的嘴鼻被轻轻地捂住了,最后不省人事。
等醒来的时候人就已经在了这里。
到底是谁?是谁把她带到了这种地方?
戴嘉的脑袋里却清晰地出现了戴锦添的脸。
当年是戴锦添亲手把她送进了牢笼,难道这次又是他吗?
戴嘉用力捏了捏手心,才发现手指颤抖着,全身上下脱力了一般的没有力气,满心都是恐惧。
她很害怕,只要多看一眼这里面的布局,她就怕地身体痉挛,可怕的记忆在脑海中翻涌,那些她努力想要忘记的回忆,这个时候却像是电影画面一般一一在眼前跳过。
戴嘉无声地落着泪,蝼蚁一般地爬到了墙角,抱着自己一动都不敢动。
沈南峤,你在哪里?我好想你啊。
沈南峤,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