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洛解下自己身上穿着的外袍给苏妗披上,安抚般轻轻的在苏妗的额角落下一吻,温言道。“我待会带你回家。”
发觉苏妗已经晕厥过去,纪洛压抑不住胸膛不住翻涌起来的怒火,他将苏妗放平,掉头瞧了一眼瘫倒在地上,挣扎着爬起来的张道人。
张道人身上的衣裳被他自己扯的凌乱不已,他此刻晃着脑袋从地上爬起来,眼瞧着眼前站着的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只以为先前被这孩子打了一顿,只是因为被这孩子偷袭,当即沉了面色斥骂一声。
“哪里来的野小子,敢打搅爷的好事。”
“看我怎么收拾……”
只是还不待他的话说罢,兜头便迎来重重的一脚,踹的他眼冒金星,重重往后一瘫。
张道人捂住出血的鼻尖,扶着一旁的树梢站起身来。“你。”
这一次,纪洛根本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张道人,抓住了他的发髻,猛地向着一旁树干上撞过去,直接撞的张道人七晕八素的,温热的血色从他鼻尖处汩汩冒出。
纪洛像是发了狂似的,死死抓着张道人的额角往着树干上头猛撞,没有丝毫停歇下来的意思。
张道人挣扎着护住自己的脑袋,等到纪洛将动作缓了下来,方才知晓自己现下怕不是纪洛的对手,忙开口连连求饶。“小爷饶命,小爷饶命。”
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张道人自然是知晓保命最为要紧,眼瞧着纪洛发狂的模样,琢磨着自己怕是打不过这个半大小子,便赶紧开始求饶。
“饶命?”想起自己宠在心尖上的人儿被张道人这般糟蹋,纪洛不住喘着粗气,只恨不得现下便将这人给碎尸万段,哪里会饶过他?
纪洛冷笑一声,也不知道想到些什么,伸手一把将张道人甩到地上,听着张道人闷哼一声。
他不由死死踩住了张道人的巴掌,细细碾着力气。
“啊。”被纪洛脚尖细碾压着,张道人痛的冷汗涔涔,口中不住告饶着,只希望纪洛能够放他一马。
“你用哪一只狗爪碰的?”
纪洛声音十分低沉,因为背着光,故而张道人仰起头只能隐隐瞧见纪洛那双夹杂着怒火的眸子。
“我。”
张道人被这等眼神吓得不轻,又感觉到自己手骨处传来咯吱咯吱的声响,直疼的他鬓角落下点点冷汗。
“不说?”纪洛冷笑一声,垂眸像是瞧着一只死狗似的,脚尖微微用力,只听嘎吱一声,张道人发出尖锐得痛呼声。“啊。”
只感觉那个手腕登时没了反应。
张道人又急又慌,惊叫道。“你这个混蛋。”
只是还未曾等张道人说罢,纪洛便伸手从怀里头掏出了一柄匕首,出鞘的那一刻,冷厉的光芒不住的在张道人的眼前晃荡。
张道人当即便禁了声,身子竟是开始不住的抖动起来。
纪洛唇角略略勾了勾,冷笑一声,匕首在手中掂了掂,而后在张道人惊恐的目光之中,伸手一把将张道人的手脚筋挑断,只是因为他一时找不准位置的缘故。
他挑了两三次。
张道人痛呼一声,双眼瞪的老大,张嘴便想要咒骂纪洛。
只是未曾想到,纪洛趁着他张嘴的那个瞬间,便将手中澄亮的匕首送入了他嘴里。
“真是太吵了,若是吵醒了我娘子,可如何是好?”
虽说少年音色甚是清亮,可是听在张道人的耳朵里头,却吓得他冷汗直流,一时说不出来话。
心中登时对那苏家人恼恨不已,不是说,这妇人嫁的乃是一个傻子吗?
便是因为听了苏家人说道,这年轻妇人嫁给的乃是一个傻子,便是生生活埋了,这妇人的傻子相公也不知晓这人的去向。
他方才会动了这等心思,先玩乐一番,而后再将人卖了去。
却不妨,这妇人的相公非但不傻,还是个凶神,瞧着这少年这等凶狠的目光,张道人只觉得自己今儿个怕是得栽在这等小地方了。
“唔唔。”隔着一柄匕首,张道人说话便不由有些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