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略略伸手勾了勾近在咫尺的粉衣的下巴,面上带着似然的笑意。“粉衣,你瞅着爷先前的戏做的可是足?”
粉衣只是垂眸笑了笑,并不开口说话。
楚霖要的也不是她的回话,他随意的勾了勾唇角,冷笑一声道。“那妇人的戏比本世子还要足上几分,不过存了几分小聪明,便敢在本世子面前造次,果真是不知好歹。”
“爷。”粉衣低声道。“到底不过是个乡野妇人罢了,不知晓爷的身份罢了。”
粉衣瞧了楚霖的神色,不由开口问道。“可是要派人盯着?”
楚霖原本便觉得苏妗无趣,在瞧见苏妗那拙劣的演技之后,愈发觉着好生无趣了,听到粉衣这等问话,不由挑了挑眉头,不答反问。“你猜?”
粉衣沉默了半晌。
“好了,不逗你了。”楚霖沉吟了一番。“虽说那妇人乃是个不上道的,可是她倒是未曾说谎。”
“那枚玉佩怕是确实不是那位李二少爷正当给她的。”楚霖面上浮出一抹似笑非笑来。“那李二少爷费尽心思的在我面前讨巧,却是万万不曾想到自己会在这方面出了纰漏。”
“果真是百密一疏。”楚霖说罢,便敛了面上的笑意,陡然正经下来。
“那妇人先前的话你也听了相差无几,派人去瞧瞧核对核对便可,现下我们可是要着重瞧瞧这李二少爷想要在爷的眼皮子底下做些什么勾当。”楚霖说罢,便一把将粉衣揽入了怀里头,抚着粉衣的头发。
粉衣一动不动,十分乖顺的窝在楚霖的怀里头,若是细细探究下来,楚霖这等动作,便像是在抚摸一只乖巧的猫似的。
苏妗满怀心事下了楼,在下楼之时,满腹心事的打量了四周一圈,发觉她原先上去之时是何等模样,这二楼里堂坐着的人还是什么模样,桌面上的饭菜也只是动了寥寥数块。
似乎注意到楼上下来的脚步声,有些目光若有若无的挪动到了苏妗的身上来。
苏妗仿若未觉似的,跟在李珩之身后缓步下了楼。
因为一夜未眠,苏妗从马车下来的时候,只感觉额角阵阵发晕,扶着酸痛的头颅跨进店铺里头。
长东一个人在店铺里头待着,正眼巴巴的往着外头瞧,眼见着苏妗从马车里头下来,当即眸光一亮,迎了上来。“你回来了?”
苏妗扫了店铺里头一眼,眼见着店铺里头空空如也,只有长东一人在,不由微微愣了愣,开口道。“其余人呢?”
长东苦笑着指了指丁柔两人离去的方向道。“先前苏媚儿从后院里头冲了出来,将看守的人给打晕了过去,便冲了出去,也不知晓是去哪里了,丁柔便跟了出去,现下还没有回来。”
听到长东这般说,苏妗当即点了点头,想到些什么,不由开口问道。“纪洛人呢?”
长东先前心里头念叨着什么,现下听到苏妗询问这个,不由微微一怔,抓了抓脑袋开口道。“我一直在店铺里头待着,也没有见着纪洛出来。”
苏妗微微一怔,心中隐约察觉出了什么。
便抬步往着后院里头走去,掀开门帘往着小院里头瞧去了一眼,便只见一个瘫倒在地上的壮年男子,而房门大开着,里头根本不见人影。
“不可能啊,我没有瞧见纪洛出来啊?”
长东不由目瞪口呆的瞧着空荡荡的房间,不信邪的特地跑到隔壁房间里头转了一圈,最后却是发觉除去了墙角被捆着的男子外,这小院里头就没有旁的人了,纪洛也不知晓到底是去了什么地方。
“纪洛这人呢?”听到长东念念叨叨的,苏妗环视了四周一圈,最后在架子上发觉一个浅浅的脚印,她往着墙头扫了一眼,当即明白纪洛这是翻墙过去了。
这般想着,苏妗掉头便往外头而去,从前院绕到后头小巷之中,苏妗顺着巷口一路而去。
原本只是想纪洛翻墙出来是想做些什么,却不妨,苏妗还未走进巷口,眼角余光陡然只见发觉靠近墙角的位置,地上滴着几滴血迹,苏妗瞳孔猛地放大。
除去了地上之外,墙面上还残留着一丝血线。
苏妗的心猛然之间便提起来了。
纪洛这是在后巷里头撞见了谁?
长东攀在墙头上瞧着苏妗猛地蹲下身子来,也不知晓在瞧些什么,不由开口问道。“你这是在瞧什么?”
这血迹还很新,想来是不久之前留下来的,苏妗猛地站起身来,在长东的瞩目之下,便往着血迹消失的方向追了出去。
长东没想到苏妗方才回来,便又离去,原本是想要追着过去的,可是店铺里头不能没人,他也只有瞧了瞧苏妗离去的方向,咬了咬牙,最终还是没有追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