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不要脸的小娼妇,别人家中的事情要你瞎参合些什么?”黄氏骂骂咧咧的瞪着苏妗,好似苏妗再说一两句不中听的,她便会直接扑过来撕烂苏妗的嘴似的。
苏妗冷着一张脸瞅着黄氏。“我还一个字未曾开口,你莫要得寸进尺才是。”
黄氏是领教过苏妗这一张嘴的,自然是知晓若是让苏妗开口,还不知晓苏妗能够说出什么蛊惑人心的话,听到苏妗开口说这个,当即瞪着眼珠子,开口骂了回去。
根本不给苏妗开口的机会。
听着黄氏满嘴脏话,甚至是没有一个词汇乃是重叠的,听得苏妗难免额角抽痛,定定的瞅着神色无奈的冯长东一眼,只是蹙了蹙眉头,倒也没有再开口说些什么了。
毕竟只要苏妗有张嘴的迹象,黄氏必定率先开口,慰问苏家的十八代祖宗。
胡搅蛮缠的苏妗见了不少,单单她那位婆婆就是个难缠的角色,可是同这黄氏一对比,难免有些落于下风了。
毕竟,在张寡妇跟前,苏妗还不至于开口说不了话。
黄氏咒骂了一连串后,显然也是有些累了,虽说停下了,但是一双眼珠子却是死死定在苏妗的面上,没有半分松懈的意思。
“三丫。”苏媚儿也着实是第一次见这乡下妇人如何强悍,不由抚了抚额角。
听得她耳朵生疼的很。“这事情再拖下去也无什么好处。”
“这到底是冯家跟黄家之间的事情,我们搀和进去也落不得什么好。”也难怪苏媚儿会如此说,毕竟冯长东都松了口,苏妗虽说明面上算的上是冯长东的东家。
可是这乃是人家自己的事情,苏妗搀和进去,到底算是什么?
苏妗原本在村里头便有不少流言蜚语,这黄氏一家子瞧来也是个不好惹的,若是再死死揪住了苏妗,那才是当真落了一身腥味。
苏媚儿就是瞧着冯长东也是这个意思,故而方才如此提议。
苏妗的眸光在地上的那摊血迹上过了一圈,最后目光投掷在了马车上,沉声道。“我知晓。”
便是苏家姐妹有意回家,可是这黄氏却是没有放过苏家姐妹的意思,她一把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冯长东。
黄氏毕竟年纪大了,力气虽说比不过冯长东这般的半大小子,可是发起疯来也是不可小觑的。
冯长东虽说有意拦着,可是又生怕磕碰到黄氏哪里,平白又闹出一番是非来。“你干什么?”
“你个小辈管我做些什么。”黄氏到底是顾忌着纪洛,在距离苏妗不过一步远的地方停驻了脚步,没好气道。“你口口声声说是要同我们讲道理。”
“那今儿个这一笔要怎么算?”要不是丁柔被丁香拉扯着往着后头退了一些,黄氏那尖锐的指甲怕是要直接戳进丁柔的眼眶里头去了。
眼见着黄氏这么灼灼逼人的模样,苏妗不由蹙了蹙眉头,故作不知的问道。“你说哪一笔?”
“你家大业大,我知晓你是个厉害的,可是现下你家里头的这个丫头,将我女儿推倒了,若是我女儿肚子里头的有什么意外,你要怎么赔我?那可是我黄家得孙子!一条人命!”
似乎未曾被黄氏的疾言厉色给吓住,苏妗反倒是淡淡的挑了挑眉头,讶异的开口问道。“那娃娃算起来不过是四五个月大,婶子就知晓那是个男娃娃?”
“还知晓一定保不住?”
黄氏被苏妗这话一噎,一时有些语塞,半天之后方才回过神道。“你瞧瞧这地上的血迹,你眼瞎不曾?”
“都出了这么多血,你以为那孩子还保得住吗?”
苏妗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梢,淡淡的扫了黄氏几眼。“那婶子什么意思?”
黄氏眼眶之中的眼珠子灵活的转动了几圈,而后便狮子大开口道。“怎么都算是一条人命,我向来也是个通情达理的,旁的也就算了,你这个丫鬟必须要给我家二妮跪地求饶!”
说罢,黄氏顿了顿,指着那辆马车道。“旁的我倒是不知晓,可是听说你们做生意的,都十分忌讳血色。”
“尤其是这大过年的,这马车既然是沾染上了我家二妮的血迹,我家二妮出这样的事情同你们苏家也是脱不开干系,好歹是一条人命,那马车便一并算给我家好了。”黄氏想了想,似乎觉着这般太放过了苏妗似的,转了转眼珠,急忙补充道。
“小月子里头需要好生补养,补品那些也是不能少的!”
苏妗眯了眯眼睛,还未开口说些什么。
丁香听到这里,险些生生的气晕过去,指着黄氏开口道。“你这分明是狮子大开口,敲竹杠!”
黄氏面上浮出一层冷笑,她不动手只是顾忌纪洛一个傻子,可不是怕了苏妗,当即顶了回去道。“要不是这贱蹄子没安好心的推了我家二妮一把,我家二妮会小产吗?这横竖都是一条人命,乃是我们黄家的一条血脉,你们不过是给了一点小小的补偿,你们算是占便宜了,居然还不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