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常年在外头走动,苏兰要比苏媚儿要沉稳与内敛上许多,若是只是忧心她的身子,又如何会特意追出来,只为了强调那么一句?
她怎么听着,倒像是在提醒她什么?
只是苏妗虽觉着奇怪,可到底是没有依据,这便难免歇了几分心思了。
这边还未搞清楚苏兰是想提醒自己什么,便听到李府传来的消息了。
苏妗算着时间,估摸着,就算是苏家再怎么能够按捺的住性子,也该是上来把这账结一结的。
毕竟当初那位嬷嬷可是跟苏家的人说了,若是七日时间之内,李家没能瞧见苏家把那二百五十两银钱给取上来,那么便要告官了。
可谓是欠债还钱,就算是苏奶再泼辣,在李家的压制下头,也是得不到半分的好。
眼见着这七日时间便要到了,苏家就算是想赖账,可是这赵氏还在李府压着,再拖下去也是没法子的。
苏妗来李府也算是轻车熟路了,这次李府也只是开了侧后门迎了苏妗进东厢房里头。
隔着一道屏风,苏妗能够将里头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的。
“听闻我亲奶与娘亲损坏了你们李家的东西,还被迫签下了字据,我那两个长辈目不识丁,倒也不知晓到底是损坏了什么东西,竟是要二百五十两银钱?”
苏虎这话说的可谓是万分尖锐。
换做是谁人,这面色都好看不到哪里去。
况且本就对苏家人没什么好感的陈嬷嬷,她只是着人取了那只剩下的素白雕花青绣瓶搁在了苏虎的面前。
而后又甩出一张字据。“这是我们公子在珍宝阁买下这对青绣瓶的字据,只多不少,你若是怕我们李家框你们,你们大可去告官。”
陈嬷嬷斜睨着苏虎,那高高在上的态度让苏虎不由一阵窝火。
可是眼见着陈嬷嬷物证一应俱全,可谓是一副早就有打算的模样,苏虎不得不将这口气给咽下去,仔细扫了那玉瓶和那张字据一眼。
大伯娘跟苏奶目不识丁,他却是因为在外头走动的关系,还是认识几个字的。
这一次苏虎是一个人过来的,一来也是怕苏奶跟大伯娘被人一激,待会儿又闹出什么难以收拾的场面来,二来也是为了探探虚实。
“你若是瞧清楚了,便识相的把这银钱赔了,大家银货两清,再无瓜葛。”陈嬷嬷眼见着苏虎不做声了,摆出一副债主的态度,不耐道。
“若不是我们老太太慈悲,什么阿猫阿狗的,也敢在我们家里头闹腾?”
听到这话,苏虎不由额角抽搐,只是他站在这高门大院里头,自打进来,便没得到什么好的待遇,只觉着平白无故好似矮了人一头似得。
再加上因为这事情,更是让他抬不起头来。
可是有些事情,他不问清楚,又觉着憋屈,只能压着火道。“可是你那铺子,明明是在我堂妹名下产物,却不知晓是什么时候又回到了李家的名下?”
苏虎的这话问的刁钻,若非是对付他的乃是老谋深算的陈嬷嬷,别人许是还被他糊弄出一二来。
而陈嬷嬷只是斜斜扫了苏虎几分,冷笑道。“你去淮阳城里头打听打听,那条街上有多少铺面是在我李家名下的。”
“你堂妹算是几斤几两,一个乡下女子能有什么资产,买的下那条街口位置最好的铺面?”
“可是我家堂妹可不是旁人。”
“什么旁人外人的,你要是再胡咧咧,没个正行,我们李家可不欢迎你。”不等苏虎说罢,陈嬷嬷就冷笑一声,摆出了送客的架势。
“不识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