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来自己今日说过,若是能够在虞疏晚身边伺候,那她将完全听从虞疏晚的话,不会有半点的质问。
苦心额头触地,死死地咬住唇,
“奴婢失言,请小姐恕罪。”
“第一次。”
虞疏晚轻飘飘地落下三个字,将茶盏的盖子轻轻撇去上面的浮沫,却并不喝,
“先看看本事吧,若是中用,我自然不会亏待了你。”
苦心听得出来她话里面的意思。
虞疏晚此刻却不再提杀人的事情,只是淡淡道,
“你如今是我院子里年纪最大的,往后要做的事情也要多一些。
我能够给到你们庇护的同时,我也要绝对的忠诚。
我是个眼睛里面容不得沙子的人,若是想走大大方方地走,若是背刺我,我必然让你痛苦百倍!”
她抬眸微眯,
“懂?”
“奴婢明白。”
苦心微微的松了口气。
她只想能够此生安稳,不负父亲母亲临终所托就好。
只要对方能够护住她,那么忠于谁都一样。
抬手让苦心下去,虞疏晚放下茶盏,看着眼前瑞兽四脚香炉上面升起的袅袅香烟凝神。
她的确是急着想要了贺淮信的命,可苦心还得再养养。
至于贺淮信……
一想起这个人,虞疏晚浑身就止不住散发出冰冷。
上一世,自己在家中被磋磨得实在是活不下去了,心灰意冷的时候到祖母的坟前。
她哭诉着自己在虞家的委屈,终日的惶恐,还有对她们的怨恨。
新坟上已经被染上了一层的灰尘,她抱着必死的决心将准备好的毒酒拿了出来。
准备喝下的时候,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窜出来一人,直接将她手上的杯盏打掉,
“姑娘若是命运凄苦,就该去找让你凄苦之人,而不是自怨自艾!”
一身陈旧衣衫,却整理得干干净净。
他面容俊美,眼中却带着对她如此轻视自己的怒意。
贺淮信用了一下午的时间劝着她,让她放弃了死的念头。
刚失去唯一疼爱她祖母的虞疏晚此刻就像是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她沉溺其中,放低了身段,用一切手段讨好他,盼望他高兴。
后来贺淮信说,
“疏晚,你在侯府那样辛苦,若是不嫌弃我,嫁给我可好?”
虞疏晚怎会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