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雪想不明白,明明自己才是叶府依仗侯府的希望,父亲和崔氏都该讨好自己,为什么父亲还要帮叶蓁说话?
“不管究竟是谁下毒,这件事都到此为止。”叶云升发了话,宁氏一颗心总算放回了肚子里。
叶雪心不甘情不愿,连礼都没行就回了房。
叶蓁盈盈一拜,方才对质李乘歌的冷冽全都消失,好像又变回从前那个懂事的庶女。
叶云升感念叶蓁及时让人通知自己才保住赵姨娘,再对比叶雪挑唆李乘歌在叶府动粗,更是连退礼都不行就走了!
他从前不明白蓉儿为什么抬举她,现在看来倒没枉费蓉儿一番心思,“送你小娘回去吧。”
叶蓁送宁氏回屋,见叶景澜坐在木椅上脸色苍白,显然是被方才的情形吓到了。
宁氏扑过去搂着儿子,“景澜别怕,娘没事了。”
叶景澜感觉到母亲的温暖才回过神,第一时间红着眼质问叶蓁,“你为什么要触怒将军?为什么逼将军杀母亲!”
“你疯了···”
一想起刚刚李乘歌那脸色,他就忍不住浑身发抖。
叶蓁坐下来喝了口茶润喉,“你没本事出去救她,跟我装什么厉害。”
“你!”叶景澜被她一句话戳痛心口,咬牙道,“我若行动方便···”
“不方便的是脚,又不是嘴。你一直不出声,不就是怕被连累?”
“我没有!”
叶景澜抓着扶手,眼睛通红。
宁氏本也怨她,这会儿听不下去了,斥责道,“你若攀附上将军,今日被撑腰的就是我们!你不争气,还连累我们,为了跟夫人拿药,我、···要你有何用!”
叶蓁脸上没有丝毫温度,“没错,小娘和阿弟拖累我十多年了,一点不满意就全是我的错。别忘了你们能安然活到今日靠的是谁。”
“你这是什么话!景澜伤了脚,我一个妇道人家带着两个孩子千里寻夫,不知吃了多少苦才将你带大,现在是你报恩的时候,我们不靠你靠谁!”
叶蓁“砰”一声放下茶盏,茶水顺着桌沿滴到地上,“小娘既知道要靠我,往后就清醒着点儿,再和夫人做局逼我,别怪我不客气。”
宁氏心虚,“你若肯为景澜求药,我也不必···”
“喝了这么多年的药,他却疼得一年比一年厉害,小娘长点心吧。”
叶蓁这会儿倒怀疑,宁氏和弟弟这点脑子,前世做出毫无漏洞害她入狱的事简直不可置信。
那究竟是谁在背后借他俩的手?
“你说什么?”宁氏猛地看向叶蓁。
“他的脚,过两日我会请人来看。你以后离夫人远些,我不求你心疼,但你至少不要恩将仇报,与外人联合算计我。”
“在这府里,崔氏有娘家势力,赵姨娘又比你年轻会来事,你没脑子就别给人凑数,否则哪日被冤杀了,我也救不了你。”
叶蓁把话说得明白,用词也足够毒辣,出来后又吩咐流霞找人盯着。
回到房中,荣飞已在院里等候。
“奴才按小姐吩咐扮作酒保,趁人不备将火褶子丢在酒车上,火势看着大,但没伤到人。不过豫王在营地,奴才、险些没回来。”
叶蓁点了点头,“事发突然,是我没考虑周全,往后不会再让你贸然涉险的。”
荣飞黝黑的面容有了丝表情,“奴才愿为二小姐死。”
“我知道。”叶蓁喉咙哽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