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让叶景澜拜别叶云升,不想叶云升和赵姨娘在他面前哭穷,说什么叶景澜攀了高枝出人头地,忘了这些年叶家对他的养育之恩。
叶景澜起初只当听不见,然而叶云升和赵姨娘愈演愈烈,尤其赵姨娘最近得到的消息都是叶雪和李乘歌分房睡,印子钱催得紧,可妓馆又没找到更好的冤大头,放出去的钱也要不回来。
赵姨娘自打流产后,身体一直没恢复,稍微动一下气,隔日就会见红,一来二去拖久了,下腹开始痛。
叶云升开了几个方子都没什么效果,又不想整日见着她就听她说难受凄苦···慢慢的,他也不管了。
赵姨娘发作了一番,见叶景澜没什么反应,自己气得更厉害,磨叨了一句,“还不是有个厉害的姐姐,还不知她和国师有什么勾当,才让你攀上这好事。”
叶景澜咬牙,平静拿起案几上的茶盏泼了赵姨娘。
“啊!”
还好茶水已经不烫,可赵姨娘还是吓得跳起来。
叶云升也吓了一跳,瞪着叶景澜,“你干什么!”
叶景澜懒懒扫了叶云升一眼,“管好你的妾室。”
“放肆!还有没有规矩!”叶云升被儿子威胁,拉不下脸,冷斥一声。
岂料叶景澜冷飕飕勾着唇,“这些年,药材、衣裳,但凡贵重些的都是阿姐另外掏银子给我买,吃食是府里一起供应。”
“我让人把账目算清楚了,待会儿把银子送来,从此我和叶家再无关系。”
叶云升这下慌了,下意识要发火,可对上叶景澜波澜不惊的目光又生生忍住。
开什么玩笑,现在叶家就指望着叶景澜入道,虽比不得入仕当官,但本朝崇尚道教,他的儿子进了清宗门,往后他也有脸见人。
“景澜,莫要说胡话。”
叶云升自觉态度已经放得很低,不想叶景澜根本没多看一眼,吩咐元宝调转木椅离开,剩下叶云升和赵姨娘目瞪口呆留在原处。
不多时,元宝送来了这些年府上为叶景澜开支的账目,另外还有袋银子。
赵姨娘迫不及待抓起银袋,还没过完瘾就被叶云升拿走,黑着脸让管家还回去。
“你疯了!那么多钱,咱们现在一日三餐都是粥,粥里的米都快没了,把钱还回去做什么!”
赵姨娘有私房钱,但她不愿意给叶云升花。
叶云升担心叶景澜和自己断绝关系,执意不收。
赵姨娘气得流泪,叶云升只说,“那是我唯一的血脉,我就是饿死,也不能让他和叶家断了关系。”
一说血脉,赵姨娘就想起自己没了儿子,恨崔氏,崔氏已死,便只能怨叶云升。
骂着骂着,心灰意冷,竟跟叶云升要起了休书。
叶蓁听到消息后,冷冷一笑,“好好安抚安抚,可不能让她拿了休书,她帮叶雪抵押买卖宫里东西的事还没爆发,不能便宜了叶云升。”
第二日,流霞给叶云升送了些银两,赵姨娘果然不提休书的事了。
叶蓁终于连夜做好了给李煦安的衣裳,熏过香后让荣飞亲自送去侯府。
天色渐晚时,董章身边的近侍柳亭奉命送来些驱蚊虫的香包,在门前和荣飞碰了个正着,两人一块儿往叶蓁院子里去。
柳亭话多,“大将军手下的军医配的香包比御医都管用,将军和···三小姐挂心叶二小姐,才让我赶紧送过来。”
荣飞看得出董章的心思,此时摊开掌心,柳亭看着他手里的香包愣了一下。
荣飞道,“国师说二小姐体质寒,寻常草药怕用多了不好,特意配了磨成末的驱蚊虫包。”
柳亭心下一震,“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