屌丝文学

109 老所长驾临（第1页）

一台火车头缓缓从空气波动中开了出来。

白烟滚滚，汽笛尖锐，这台蒸汽火车头是如此古老，看起来只应存在于铁路博物馆里。

石忆甚至在车头上看到了“1840”字样，他只在脑中稍一搜索，就想到了那是有轨火车发明的年代。莫非这个火车头，竟然是那时的老古董？

火车头完全从空气中穿了出来，后面紧跟着一节车厢。

这节车厢很短，古色古香，雕龙画壁，更像是一辆豪华马车的车厢。

石忆有了一丝恍惚，觉得自己不像是在南洄城郊外，更像是置身于哈利波特的电影中。

他本能地用龙语探测波向火车扫去。

但一扫之下，却感觉到了一股极为柔和的力量，轻轻地将他的探测波“推”开。这股力量骤探之下似乎很是轻柔，但却十分坚决，完全不容反抗。

就像是……帝王的威严。

石忆暗暗思忖，若是自己变身黄金幼龙，再加上逆鳞增幅，将龙语能力最大化，或许能够刺破这层防护力。但那势必会被视为对老所长的挑衅行为。别的不说，身旁一直鹰视眈眈的白头鹰就会第一个先将自己拿下。

列车停稳，又发出了一声汽笛声。

车门从内缓缓打开。

众人立刻全都站直了身体，神情肃穆地看向车门。

本来觉得无所谓的石忆，也被气氛带动着，不由得也紧张了起来。

车门完全打开，一个人走了下来。

石忆瞪大了眼睛，下巴快要掉到地上。

自从被人耳提面命多次，石忆对老所长的出现，也不自觉地设想过多种可能性。

这种隐世高人，要么如甘道夫那样长袍飘飘，要么如爱因斯坦那样充满睿智，要么如苍松般老态龙钟，要么如国家领导人般气度不凡……

然而，眼前出现的这个人，是什么鬼？

一个看上去貌似介乎于四十到七十之间的大叔或者老头。老头的头顶童山濯濯，没有一根头发，好像还抹了油般油光锃亮，一双贼忒兮兮的老鼠眼，上面两坨绿豆大小的白眉。大蒜般的酒糟鼻，红得像是个灯泡。嘴巴咧开一笑，黑黄的牙齿，还缺了一颗门牙。下巴上稀疏地长着几根弯弯曲曲的胡子。

这老头下了车站直了，身高不过一米五，身上穿着一身厚厚的白毛大衣，脖子后面堆着连衣帽子，像是个北极熊的熊头。仔细一看，这件大衣分明就是用一整只北极熊身上完整扒下来的皮做成的。这要是给动保组织看到了，能马上冲过来揪着老头所剩无几的胡子把他喷个狗血淋头。

“这老头只是工作人员吧？也许是个车夫？”石忆胡思乱想着，伸头向车厢里看去。

但或许是那层屏障的缘故，车厢里明明灯火通明，石忆的视线却是无法看到里面的任何情形。

老头下车后，先从口袋里掏出个精致的银酒壶来，对着壶口闷了一口，浓烈的酒精味传了出来。他满意地“哈”了一声，收起酒壶，又从另一个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管，点上火，美美地抽了两口，喷出一串眼圈，这才看了看众人，向米诺陶斯挤眉弄眼打了个眼色。

米诺陶斯连忙上前一步，向老头鞠躬行礼道：“老所长，您辛苦了。”

石忆“嘶”地倒吸一口凉气，不得不承认自己很不情愿相信的事实，这个猥琐老头真的就是PETS欧洲研究所的老所长，一举一动足以震动天下的大人物。

他随口用龙语探测波一扫，果然如刚才火车一般，探测波根本无法近得了老头的身。

老头眼波一瞄，石忆只觉如两道利剑刺来，连忙闭上了眼睛。

更让石忆吃惊的是，他稍稍一闭眼，竟然发现自己脑海里无法留下老头的影相！莫非这老头在自己身上也用了类似不可说文字的技术？

老头哈哈一笑，变魔术般收起了烟管，向着众人点点头，自嘲地解释道：“人老啦，不喝两口抽两口，精力就是不够用呀。这火车年代太久，上面禁制多得老头我都记不住，不能见烟火，不能见易燃品，唉，只好赶着下车了先嘬两口，大家给老头我点面子，别见怪。”

没想到这老头一口中文说得还十分地道。不过能活那么久的老妖怪，要打发漫长的无聊人生，学几门外语算得了什么。

石忆忍不住多嘴问道：“您这一路用了多长时间啊？忍得那么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