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乱哄哄的不方便,若不小心碰到贾瑞那等人,可非好事。
二则是宁府里现在只有男主子在主持,她们去多了也不好,倒是听说尤氏还在床上躺着呢。
据说尤氏胃疼旧疾犯了后,请了好些大夫来看也不管用,只一个劲儿的说疼,起不来床。
贾珍每日忙着处理秦可卿的丧事,自是无暇顾及她,问过大夫说是只需静养后,便不管了,倒是更让人看的迷糊。
儿媳妇病了,到处请医问药的医治,自家个的媳妇儿病了却没空管,如今哭儿媳妇更是跟哭什么似的,可不叫人说嘴嘛!
只不过众人顾及着如今是秦可卿的葬礼便没多说,待她下葬后,只怕这流言蜚语就要满天飞了。
黛玉每日去给贾母请安时,都能听到贾家下人的议论,听了几次后,也察觉出一丝不对劲来,只是心中仍不敢信罢了。
贾珍处理好给贾蓉捐官的事后,又开始为迎女客之事犯愁,尤氏有疾不能料理事务,他唯恐与各诰命来往亏了礼数,也是怕人笑话,因此心中便有些不自在起来。
正当他心中忧虑之时,贾宝玉在侧问道:“事事都算安贴了,大哥哥还愁什么?”
贾珍见他问起来,便将里面无人照应的事说了出来。
贾宝玉听说后,不由笑道:“这有何难,我荐一个人与你权理这一个月的事,必定能管妥当了。”
贾珍听后,忙问:“是谁?”
贾宝玉见座间还有许多亲友,不便明言,便走至贾珍耳边低声说了两句。
贾珍听了喜不自禁,连忙起身笑道:“果然安贴,我这便去请人。”说着,拉了宝玉,辞了众人,便往上房里来。
可巧这日非正经日期,亲友来的少,里面不过几位近亲堂客,邢夫人、王夫人、王熙凤并合族中的内眷陪坐。
突然听人来报:“大爷进来了。”
唬的众婆娘轰的一声,忙往后躲藏起来,唯恐被其瞧见,独王熙凤款款站了起来。
贾珍此时也有些病症在身,二则过于悲痛了,因拄个拐踱了进来。
邢夫人等人见状,皱眉说道:“你身上不好,又连日事多,该歇歇才是,又进来做什么?”
贾珍扶着拐,扎挣着就要蹲身跪下请安道乏。
王夫人见此,忙叫宝玉将他搀扶住,并命下人挪来椅子给他坐。
贾珍有事要求人,断不肯坐,勉强陪笑道:“侄儿进来,是有一件事要求二位婶子与大妹妹。”
邢夫人等人忙问:“什么事?”
贾珍忙笑道:“婶子自是知道的,如今孙子媳妇没了,侄儿媳妇偏又病倒,我看里边无人料理,着实不成个体统。
若能屈尊大妹妹一个月,在这里料理料理,我也就放心了。”
邢夫人闻言,笑道:“原来是为这个,你大妹妹现在听你二婶子家的,只和你二婶子说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