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沫冲他下意识瞪了一眼,眼神余光,瞥见霍祁琛逐渐危险的表情。“怎么样,我没记错吧。”陆寻对她笑,“这几年应该也吃了不少苦,好好泡泡。”简沫甚至没来得及回答,蒋总就问:“陆总,你们……认识啊。”“初恋。”陆寻语不惊人死不休,蒋总一脸震惊,看了眼简沫,又看了眼面容紧绷的霍祁琛,“哎呀,都说陆总年轻时候风流,没想到这么巧,还能碰见初恋啊。霍总,你说是不是很巧!”简沫咬牙切齿,陆寻就是存心的,存心给她找不痛快!“我的意思是,我是她的初恋。”陆寻慢悠悠说完,视线直接落在霍祁琛身上,男人对视,眼眸里都流淌着不可分说的危险。简沫抿唇,无意参与他们之间的争锋,她对服务员说:“我那事来了,不宜下水,算了吧。”这一句话,算是回绝了陆寻的安排,服务员没说好,而是看向他。陆寻也没生气,“那就算了。”一行人在侍者引领下,前往吃饭的包厢,霍祁琛走在最前头,没再看简沫一眼,穿过长廊时,有一间包厢突然打开,有个女人走出来,她意外抬眼,“阿琛!”是文苏,她穿着清凉,身材不够丰满,但很是娇俏轻盈,如同少女。霍祁琛停下脚步,“你怎么在这里?”文苏侧身,给他视线范围,“我听说江城这家温泉一绝,还有斋饭也好吃,我就带母亲过来玩玩。”包厢里头,正在优雅用餐的女人,赫然是姜灵玉。霍祁琛眉头舒展,冲她微微点头示意,“阿姨。”“小姑娘很有眼光啊,这里的斋饭确实不错。”陆寻笑着附和,“这样吧,今日你们的消费,记在我账上。”他一边说,一边看向侍者。文苏都没来得及拒绝,见尘埃落定,她道了句谢,然后走到霍祁琛跟前,十分亲密,低声说:“阿琛,母亲等会要回去念经,我一个人好无聊,能不能跟你们一起玩会?”霍祁琛不着痕迹:“一帮男人谈事,你一个女孩不方便。”“怎么不方便,她……不也在吗?”文苏说的是简沫,话尾声音低下去。霍祁琛的神情逐渐变得有些不耐烦。“一起吧,我一个女人也枯燥。”简沫突然开口,笑意吟吟。文苏没想到她会同意,连带着霍祁琛也微微皱眉,话说到这里,没法再驳,于是点了头。文苏抱着霍祁琛的胳膊,大张旗鼓走在前头。简沫望着他们亲密的背影,心里出奇的平静,陆寻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她身侧,“其实他们很般配。”简沫侧眸,“满意了?”陆寻轻笑,“听不懂。”简沫不想理他。席间,文苏自然和霍祁琛坐在一起,她对他很是在意照顾,频频夹菜。陆寻也顺势坐在简沫身侧,偶尔跟她说几句话,她没什么好脸色,却也看得蒋总眼热,“哎呀呀,早说今天都带家属,这我孤家寡人的,你们满意了?”陆寻听得笑了。霍祁琛没笑,文苏给他倒了杯酒,霍秘书赶忙移开:“霍总不能喝酒。”“为什么?”文苏不明白。霍秘书艰难解释之际,蒋总把话题引到陆寻身上,“简小姐,你可是我见过,唯一一个对陆总甩脸色的女人,初恋还是不一样啊,哈哈……”简沫拨弄碗里的菜,没什么胃口,“蒋总,久仰大名,没想到你也和市井女人一样爱八卦。”这话不怀好意,蒋总尴尬了一下,然后挤出笑容对陆寻说:“小辣椒!真是辣!”陆寻弯唇,亲自给倒了杯酒赔罪,“她就这样,见谅。”言辞间,仿佛他们还是大学时候,他带着她见世面,席间频频维护,简沫就算说错话,人们顾忌陆少爷的面子,也不会生气。和当年如出一辙。简沫不太愿意回想,她起身,“我去透透气。”包厢外头是一个温泉池,挺大的,冒着热气,简沫坐在边缘,双脚踩在水里晃悠。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一道身影,也跟着坐下来,“阿琛和他们谈工作,我不喜欢听,出来跟你坐会。”是文苏。简沫没看她,“让阿姨一个人回去,放心吗?”“有司机接送,我自然放心。”简沫于是笑,“那就好。”蒋总有玩女人的喜好,陆寻投其所好,喊了好些人来,有男有女,当然女人多,一溜站在温泉池旁,看着很是养眼。霍祁琛已经百无聊赖,单手支额小憩,文苏坐在身侧跟他说话,他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不多时,外面热闹起来,那些人喝多了,说要比赛游泳,女人间的攀比,好身材都在这时露出来了。霍祁琛被吵醒,文苏拉起他的手:“我们也去看看。”简沫一直站在原地,和陆寻并肩,本来不快的心情,看见这个闹剧好了很多,嘴角流露出笑意。这幅画面落在霍祁琛的眼里,十分刺眼。“差一个人啊。”蒋总正在兴头上,五个女的,两两一组比赛,还差一个,他把视线落在了文苏身上,“温小姐,你想玩玩不?”文苏握紧了霍祁琛的手,当日是不愿意的,“让简小姐上吧,我喝了酒。”简沫骤然被叫,不动声色碰了碰陆寻的手臂,他无比了解她,这会开口:“她来事了,不能下水。”蒋总点头,殷勤对文苏说:“喝了酒没事,这水浅,淹不死人,温小姐,赏个脸。”说完又看看霍祁琛。而后者的视线始终落在简沫和陆寻相碰的手臂上,不冷也不热。文苏求助无果,也不好在这么多人面前扫兴,勉强点头下水。她刚沾上水,简沫突然说:“穿衣服算是负重了,换一身吧。”文苏不愿意,“没事,玩玩而已,不用认真。”简沫双手交叠,“衣服弄湿了还没得换,不如换一身方便的,到时候就不麻烦了。”她一语中的,蒋总赶紧去拿泡温泉穿的衣服,“简小姐说得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