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不言而喻,无非是想说,她身为宫家的当家主母,竟然还没有宫少枫心思细腻。
然而此时,云青荷还在为那帕子的事情烦心,直接将宫城均的眼神忽视在一边。
也懒得和宫城均多废话,请了安后,便径直坐到了右侧的座位。
不多时,门外便有丫鬟来传,说新媳妇已经在门外等着了。
听到这话,云青荷下意识朝门口张望,随即想到什么,又连忙把脸撇了回来。
盛洛安独自进来后,率先发现了云青荷的异样。
她还在心里纳闷着,她何时得罪了这位率性洒脱的婆母时,便听到上首的宫城均沉声质问道:“怎么,大房的人这是一点也不把我放在眼里吗?这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新媳妇就要给长辈敬茶,他倒好,竟然躲着不出现!”
本不想开口的云青荷,听到宫城均把矛头指向宫墨烨,当即就开了口。
“烨儿今早派人跟我说了,昨日席间吃了酒,今早隐疾又犯了,所以不能前来,还请公公莫怪!”
云青荷说这话时,虽然眉心透着担忧,但绝没有作为母亲听说自己的儿子犯病时,担心得要死要活的表情。
就好像,宫墨烨犯病这事,对她而言,已经变得习以为常了。
“哦?这么巧?偏偏今儿就犯了?我倒觉得,他是不是怕我让他管理家中产业,所以才找借口躲开了吧?”
宫老太爷显然对云青荷的这套说辞很不满意,直接不留情面的驳道。
旁边坐着的宫少枫和宫敬之,听到老爷子把家里的产业和宫墨烨一并提及,两人脸上同时显露异色。
宫敬之难得帮着说话:“父亲,烨儿自受伤后,隔三差五咯血,大嫂所说,应该是真的。况且,就算烨儿身体尚好,他一个武人,从未接触过这家里的生意,父亲还是不要为难他罢。”
一旁的盛洛安:人家只是说隐疾犯了,人直接来个咯血,这怕是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吧?
真是黑心肝的一家人!
宫少枫这时也连忙接话道:“是啊,祖父,大哥从小到大,最烦的就是看那帐目了。他征战多年,现如今身体受重伤,就需要好好休养,祖父有什么活儿,尽管吩咐给枫儿便是。”
听到最喜欢的孙儿开口劝慰,宫老太爷的脸色顿时缓和了许多。
他嘴角隐着欣慰的笑意,道:“还是枫儿会替祖父解忧,你手上那几个铺子,若是还忙得开,回头祖父再把东街那家玉石店铺交给你管管。”
宫少枫和宫敬之一听,顿时喜出望外,连声道谢,又说了好些表决心的话。
期间,两人甚至还感激的看了一眼,从进门开始就一直不说话的盛洛安。
喜滋滋的想着:这盛洛安一进门,便给他们二房带来了天大的好事,看来他们没选错人。!
要知道,宫府名下的玉石店,可是垄断了整个暨州的龙头老大。
能把玉石店握在手里,等于掌握了宫家一半的产业!
不过话说回来,现在想起昨日拜堂那一幕,他们还是有些后怕。
本来他们精心策划让盛洛安嫁给宫墨烨,便是看中盛洛安在盛府软弱隐忍的性子。
但昨日,他们居然亲眼见盛洛安的性子,竟然这般泼辣。
能够在一片混乱中,快刀斩乱麻的把乱哄哄的宾客们给压制下来。
最后他还沦落到,替大哥挡了一晚上的酒,直接醉得他死去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