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赌客瞧见沈祈灵靠近自己,分分如见瘟神般避开她,生怕沾了她的晦气阻了自己的财运。
“这家伙脑子没病吧,不知道自己等会要对战的人物是谁吗,走路居然昂首挺胸,这么嘚瑟?”
“估计不知道,要不然现在还不得夹着尾巴做人”
“好好好,今天回忆局,我记得上一次见到这种斗志昂扬的角色还是黑犬和李贲。”
“哎呀呀,别提了,他怎么能同黑犬和李贲比,他们可是第五擂和第六擂的常驻大佬啊”
众赌客对沈祈灵指指点点,沈祈灵只当没看见,纵身一跃,直接提步跨上搏击拳台。
上台之后,那位在场众人翘首以盼的狠角色居然还不曾有半分露面的意思。
“呵,被人瞧不起了,青面鬼还挺傲。”
枭咲一脸笑模样,居高临下瞧着楼下的拳台,“这家伙貌似还没领教过……”这位小姐凌厉的招式呢。“沃雷先生的身法呢,现在就倨傲拖延时间,等会怕是要吃苦头的。”
他摇摇头,在心底为青面鬼先默默点上了一根白蜡烛。之前在音像店前同沈祈灵交手的画面还历历在目,枭咲现在想起来还直打哆嗦,这女人下手是真狠啊。
这般想着,他又有些不放心地将目光移回拳台上,“虽说你身手确实不差,但青面鬼终究是连赢28擂的实力新血,你要小心啊。”
枭咲喃喃自语,眼神中不乏担忧,他的心情是复杂的,按理只要沈祈灵死了,他就恢复自由身了。可他心中又明显存在另一种认知相反的声音在呐喊——
五千万呐你又不知道她的个人账户号码和密码,她一死所有债务不就全推你这个大冤种头上了更何况你还有八十万诊金没有拿到手呢
所以
“朱蒂小姐,麻烦帮我给加百列助威打气。”枭咲说,他可不想沈祈灵因为心理承压能力不足,最后身陨搏击拳台,这画面不仅是对他眼睛的一种污染,更是对他未来几十年无忧无虑人生终结的无情宣判。
朱蒂机敏过人,立刻会意,给威尔下达指令。
下一瞬间,羊头厢的外玻璃上金纹再次亮起,灯笼又被电亮了一个,这可看傻了枭咲,也看乐了场下的赌客。
枭咲之所以傻眼是因为他没想到给自己押的拳手打气助威就是为他疯狂砸钱。而楼下的赌客之所以乐呵是因为他们已经完全将羊头厢的金主看成冤大头了
明显赔钱的买卖,居然还敢往里砸钱,搁他们面前烧纸呢?那些票子不值钱
与此同时,与羊头包厢遥遥相对的牛头包厢内,有人的兴趣被迅速挑起了。
慵懒斜靠在真皮沙发上的红裙女人红唇波浪卷,媚眼如丝,就连朱蒂同她相比都会被甩出好几条街。
女人手上摇着红酒杯,放在唇下饶有兴味地抿了一口。“楼下那个不知是何方神圣啊?之前赢了几擂了怎么瞧着眼生呢?”
她朝楼下望去,拳台上那个宽肩窄腰的男人第一眼就吸引了她的目光。
“我刚刚收到消息,那人名叫加百列,貌似是羊头包厢的客人自己举荐的拳手,说是要挣一张投名状,这是羊头包厢刚刚递来的拜帖。”举牌侍者借机将拜帖递到红裙女人面前。
原本这拜帖是要等对方的投名状拿到后再递送的,毕竟隗太太是九龙会所的贵客,不是那群暴发户相见就能见的。
只不过现在隗太太自己提起了场上的踢擂者,明显是有兴趣,举牌侍者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还是将拜帖直接交给隗太太更明智。
“加百列,这名字有意思,真不知道是他上头的人没文化,还是故意和路西法先生对着干。”
隗太太说到最后一句时可以加重咬字发音,好叫端坐在自己对面、西装革履、正襟危坐的男人听个清楚。
“不过是些玩弄字眼的愣头青罢了,这一场我还押隗太太的人。”
路西法没有倚靠椅背,死神自然也不敢倚,他微不可查地调整了一下坐累的屁股,动作幅度很小,心里苦不堪言,每每他这位坐如钟的老大来巡查,他的腰就得受罪的。
戚东阳于路西法身后负手而立,没有说话,而是紧盯着拳台上那个带着白色无花纹面具,一身白衣白裤的挺拔男人。
这人怎么好像在哪见过他眯了眯眼,大脑飞速旋转,一张张人脸飞速从脑海中掠过。
不是不是,这些都不是。
戚东阳心底隐隐有些不安,突然,一张脸挤开其他七零八落的散碎面庞缓缓浮现至他眼前,他心底咯噔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