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一口一个奴婢,谦卑恭顺。
沈修妄抿紧薄唇,满腹嘱咐她谨守规矩的话生生咽了下去。
若是谨守规矩,今日落水受尽奚落的人就是她。
他舒出一口气,张开双臂,“宽衣,传早膳。”
“是。”
苏檀上前为他解腰间玉带。
她很清楚,此事在明面上就此揭过,但日后怕是会涌起更大的风浪。
今日是她一时心烦莽撞了,再有下回便得慎之又慎。
手里为公子宽衣的动作有条不紊,脑中也没停止思考。
“咕咕~”
腹中突兀传来抱怨。
奔忙一早晨,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
沈修妄闻声垂眸看向她,两人视线相触。
他挑了挑眉:“偌大的靖宁侯府竟供不上你的吃食,肚子咕咕叫,要饭的花子不成?”
苏檀语塞,嗫嚅:“确实要过饭……”
“嘀嘀咕咕说甚?”
“奴婢说幼时从边城逃荒来此,确实要过饭。现下能吃饱穿暖,已经很感激公子了。”
沈修妄愣住。
眼前浮现出数年前边城寸草不生,饿殍遍野的惨状。
草根、树皮、芦苇絮,甚至是墙头土,饿极了的人,什么都往嘴里塞。
更有易子而食的。
他不免深看两眼为他穿衣的姑娘。
这副弱不禁风的小身板,是如何熬过去的。
沈修妄接过她手中的直裰,扬声道:“咕咕叫的吵死了,去吃饱再来。”
苏檀语塞……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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