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子鼓起勇气,问:“师兄,你的伤没事了吗?”
他今日过来本想着放下衣服就走,可没想到会见到活生生的云晨,昨日的事情他虽没亲眼见过,但宗门上上下下都在传道,说的有鼻有眼的。
大家对玄川有多鄙夷,对云晨就有多崇拜,他从前在弟子中便极具声望,此次更是斩获了众多的迷弟迷妹。
大家私底下都有些担心他的伤势,得知这小弟子要去舆长峰,便把探伤的重任委予了他。
云晨想了想道:“昨日幸得碧落师叔相救,已无大碍。”
他体质特殊,还是不宜让太多人知晓为好。
他冲那弟子略微颔首,才转身离去。
小弟子却没想那么多,看着他的背影,目光景仰:“不愧是云晨师兄,昨日才挨了三十鞭,今日就能行动自如了!”
云晨拿着衣服回到了房间。
床上,少女睡的正熟,嘟着唇,扒着被子,毫无形象。
他不禁摇首轻笑,抬步进入屏风之后,换上了新的弟子法衣。
一束阳光,打在地上,照在绣金纹云的黑色皂靴上,尘埃轻跳,温暖又静谧。
少年低头整理护臂,在经历一场大战后,他眉眼褪去了一些青涩,多了几分果决和坚毅,不经意间抬眸,竟有了几分摄人的气势。
整理好衣冠,他缓步走出。
只见阳光下,一身白衣的少年,长身玉立,墨发高束,眉眼清澈,端的是丰神俊朗,英气逼人。
他走至床头,将少女胡乱伸出的手捉进了被子里,又仔细看了她几眼,才缓缓移开目光。
——
晌午,舒天昭晖。
云晨提着食盒回来的时候,在院子里碰到了陈最。
陈最手握折扇,脸色温润,他抬眸打量了云晨片刻,笑道:“恭喜。”
云晨亦低头一礼:“大师兄。”
陈最问:“伤如何了?”
他前日为鹿呦治伤耗光了所有灵气,在宁洮殿休养,等得知事情赶到现场的时候,一切已经尘埃落地。
不知为何,他的心情有些复杂。
看到云晨身受重伤,他心怀担忧,可看到那少女无事,他又松了口气,再看到少女抱着云晨哭的泣不成声,他的心又牵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
那感觉似嫉似妒,来的莫名又奇怪。
可总归不该出现在他身上。
云晨将对那外道弟子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