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阿维特向身后的亲卫示意,亲卫就拿着克托科的指挥旗上前,阿卡普也捧着大祭司团的羽毛旗帜。
“这不可能!!”巴尔达震惊的声音嘶哑,表情凝固。他来回看着两面旗帜,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语,“克托科怎么可能背叛国王?!国王可是允诺了他荣耀贵族的尊位。大祭司又怎么会支持你?修索克可是一路上忠诚的护卫着国王。即使其他城邦纷纷背离,他也没有离去啊!”
“你们不能这样!国王虽然战败,但武士们不过折损了数千。只要国王回到首都,说服祭司和长老们,我们还能整军再战!对,回到首都!”惊人的消息一个接一个,巴尔达头脑一片空白,他暂时失去了分辨的能力。
阿维特摆了摆手,亲卫们便把巴尔达他们押了下去。修洛特吩咐追随者给他们送去玉米饼和黑豆饭。看他们的脸色,估计这一路上饿的够呛。想到这里,少年有些担忧自己的父亲,还有奥洛什老师。
“修洛特。”阿维特转头看向少年,神采焕发,“你的策略很不错。既然巴尔达相信了刚才的说辞,那么绝大多数蒂索克的武士也会相信。利用你所说的信息不对称,编织言论,确实能够极大的影响人心。我们将给蒂索克一个惊喜!”
少年轻轻一笑,感觉应该给自己做一把羽扇,这时候正适合摇一摇。
“巴尔达的内心竟然倾向于相信我们。看来,围城失败和军队缺粮已经完全消除了蒂索克的威望。军心颓丧,城邦背离,现在正是他最虚弱的时候!”
阿维特点头赞许:“蒂索克的大队应该在西方两天左右的山路中。我已经让情报官去联系修索克,今晚我们就能得到详细的情报!”
控制了营寨之后,阿维特仔细清点营寨存粮。希洛特佩克城大营积压了十万人一月的粮食,第一个山间营寨积压了三万人一月的粮食。修洛特再拿出营寨的记事木板,仔细辨认着玉米饼的划线记号。
阿维特则叫来营地的前指挥官,一名三四十岁左右,高瘦的资深武士。王弟面色威严,认真询问着粮食运输的详情。
“西边各营寨还存有三万人十天的粮食。这两周奥托米人在疯狂的游击,袭击山间营寨和运粮队。营地里实在是武士太少,我们只往西成功输送过一次粮食。数量不多,不过勉强维持西边的营寨。”高瘦武士满脸愧疚,显然还摸不清状况。
“军需供应不足,按联盟规定当死。请您将我处刑!我愿坠入地渊,只是请不要断绝我儿子的武士之路。”说到这里,高瘦武士已是五体伏地,甘愿求死。
“你叫什么名字?”看到高瘦武士的姿态,还有他明显因饥饿消瘦的身材,修洛特心中微微一动。不错,饿肚子的军需官。
“祭司大人,我叫伯吉雷。”一听这种简单的名字和姓氏,少年便肯定,他和自己的武士长一样,都是平民出身。
阿维特没有在意武士的身份。他面无表情,只是轻轻挥手,让人把伯吉雷带下去看管起来。
“这是个好消息!即使不管民兵们的死活,蒂索克的大军现在最多也只有一周多的粮食。军队一定处于半饥饿的状态。”阿维特微微一笑。
“对。我查了运输的记录,西边三营的粮食存储很有限。”说到这,少年有些后怕,“就差两天的时间!如果得到这里的粮食,蒂索克就可以重整大军,恢复军心和士气,再对付起来就困难的多。”
阿维特哈哈一笑,他温和的摸了摸少年的头:“修洛特,还记得我初到勒曼河时对你说的话吗。”
“你说这个位置尤其的好。”少年回忆片刻,那是在神鹰和仙人掌的对话之前。
“对,这一路上沿着水路,辗转来到这里,我们不过比蒂索克快了两天,却抓住了战争最重要的主动权。”阿维特有些感慨的回忆到。
“雄鹰总是要乘着风,才能飞得足够快,来抓住飞驰的野兔!”
“现在,我们终于抓到了野兔的耳朵。”
从勒曼河营地出发,七天登岸,然后一天夺取援军,两天占领大营,三天赶到山间营地,整整十三天,人不停步,夜不安眠。而现在,两人终于把握住了这转瞬即逝的机会!
行途让人劳累,希望却让人振奋。此刻,一个青年王者,一个少年祭司,看着彼此瘦了一圈的脸。他们脸上有着同样昂扬的神采,还有雄鹰般坚毅的目光。
两人欣然对视,便又开怀大笑!
到了傍晚,终于有斥候从西方奔跑而来,带来修索克团长的口信:
“在一名叫吉奥瓦的指挥官率领下,奥托潘的武士拼死袭击蒂索克的大军,直追国王不放。国王已分兵三千直属,交给卡萨尔断后。王旗下还剩七千直属,一千雄鹰,五百断发武士,现位于第三个山间营寨。
蒂索克连遭败绩,情绪失控,暴躁易怒,失去人心。总指挥官托特克忠心耿耿,维持大局。此人厉害,千万小心。
山行一路艰难,粮食食盐匮乏。敌军游击不断,武士失路离散。特奥蒂瓦坎还剩三千多武士,紧跟王旗外围。此行不易,我已做好准备。
蒂索克紧抓粮食不放,直属供应充足。士气虽低,战力仍在。雄鹰战团和断发禁卫尤其强悍,务必分割开来。
各城邦军团怨声载道,提前瓜分了第二营地的粮食。现已纷纷离散,距离数天之远。请速速派出使者,许诺粮食供应,稳住各邦军团,不要影响决战。
此战的关键,不在杀伤,只在蒂索克一人!”